尊敬的瑞典学院各位院士,女士们、先生们:以下是细致的小编给大伙儿找到的13篇莫言获奖感言(全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2月17日生于山东高密县,中国当代著名作家。香港公开大学荣誉文学博士,青岛科技大学客座教授。他自1980年代中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其作品深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写的是一出出发生在山东高密东北乡的“传奇”。莫言在他的小说中构造了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塑造神秘超验的对象世界,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2011年8月,莫言创作的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代表作品有:《檀香刑》、《生死疲劳》、《丰乳肥臀》、《红高粱家族》、《透明的红萝卜》、《战友重逢》、《蛙》、《藏宝图》、《四十一炮》、《天堂蒜苔之歌》、《拇指铐》、《白狗秋千架》、《酒国》、《白棉花》、《红树林》、《月光斩》、《老枪·宝刀》、《会唱歌的墙》、《司令的女人》、《良心作证》、《锁孔里的房间》、《什么气味最美好》、《莫言心声系列丛书》、《传奇莫言》、《莫言散文》、《莫言中篇小说选》、《莫言王尧对话录》、《莫言精选集》、《莫言作品精选》。
在获得诺奖之前,莫言获得过很多奖项。且看这些奖项是怎么评价莫言的—— 冯牧文学奖:“莫言以近20年持续不断的旺盛的文学写作,在海内外赢得了广泛声誉。虽然,他曾一度在创新道路上过犹不及,但他依然是新时期以来中国最有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他创作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红高粱’家族系列小说,对于新时期军旅文学的发展产生过深刻而积极的影响。《红高粱》以自由不羁的想象,恣肆的语言,奇异新颖的感觉,创造出了一个辉煌瑰丽的莫言小说世界。他用灵性激活历史,重写战争,张扬生命伟力,弘扬民族精神,直接影响了一批同他一样没有战争经历的青年军旅小说家写出了自己‘心中的战争’,使当代战争小说面貌为之一新。”
法国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由中国杰出小说家莫言原创、优秀汉学家杜特莱翻译成法文的《酒国》,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实验性文体。其思想之大胆,情节之奇幻,人物之鬼魅,结构之新颖,都超出了法国乃至世界读者的阅读经验。这样的作品不可能被广泛阅读,但却会为刺激小说的生命力而持久地发挥效应。”
鼎钧双年文学奖:“从《透明的红萝卜》开始,莫言的创作一直保持了旺盛的生命力。究其根本,应该归诸莫言的感觉方式有着深厚的地域和民间渊源。《檀香刑》是这样一个标志:民间渊源首次被放到文源论的高度来认识,也被有意识地作为对近二三十年中国小说创作中从西方话语的大格局寻求超越和突破的手段加以运用;同时,作者关于民间渊源的视界进一步开拓,开始从抽象精神层面而转化到具体的语言形式层面,从个别意象的植入发展到整体文本的借鉴。义和团现象本身就是民间文化所孕育所造就,是山东古老民间文化的一次狂欢。借这个题材来激活一种以民间文化为底蕴的小说叙述,使本事与形式之间天衣无缝,形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回声’。民间戏曲、说唱,既被移植到小说的语言风格中,也构成和参与了小说人物的精神世界。这种‘形式’与‘内容’的浑然一体,使得《檀香刑》比以往任何高扬‘民间性’的小说实践,走得更远,也更内在化。神奇化、暴力倾向,仍旧是莫言给人的突出印象。作者把他的这一奇特兴趣,用于表现或映衬一种桀骜不驯,一种野性,一种英雄主义气概。重要的不在于人们是否接受他的观点,而在于他的这种心理倾向已经铸成了鲜明的小说个性。这部小说尚须探讨的问题包括:一、其艺术表现中的某些粗疏之处多少伤及小说的整体肌理;二、其对人性品质的表现及所持价值观,在不同读者中间,可能不是没有异议的。”
法兰西文学与艺术骑士勋章:“您写作的长、短篇小说在法国广大读者中已经享有名望。您以有声有色的语言,对故乡山东省的情感、反映农村生活的笔调、富有历史感的叙述,将中国的生活片段描绘成了同情、暴力和幽默感融成一体的生动场面。您喜欢做叙述试验,但是,我想最引起读者兴趣的还是您对所有人物,无论是和您一样农民出身的还是所描写的干部,都能够以深入浅出的手法来处理。”
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莫言的写作一直是当代中国的重要象征之一。他通透的感觉、奇异的想象力、旺盛的创造精神,以及他对叙事艺术探索的持久热情,使他的小说成了当代文学变革旅途中的醒目界碑。他从故乡的原始经验出发,抵达的是中国人精神世界的隐秘腹地。他笔下的欢乐和痛苦,说出的是他对民间中国的基本关怀,对大地和故土的深情感念。他的文字性格既天真又沧桑;他书写的事物既素朴又绚丽;他身上有压抑不住的狂欢精神,也有进入本土生活的坚定决心。这些品质都见证了他的复杂和广阔。从几年前的重要作品《檀香刑》到2003年度出版的《四十一炮》和《丰乳肥臀》,莫言依旧在寻求变化,依旧在创造独立而辉煌的生存景象,他的努力,极大地丰富了当代文学的整体面貌。”
诺尼诺国际文学奖:“莫言的作品植根于古老深厚的文明,具有无限丰富而又科学严密的想象空间,其写作思维新颖独特,以激烈澎湃和柔情似水的语言,展现了中国这一广阔的文化熔炉在近现代史上经历的悲剧、战争,反映了一个时代充满爱、痛和团结的生活。”
福冈亚洲文化奖:“莫言先生是当代中国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他以独特的写实手法和丰富的想象力,描写了中国城市与农村的真实现状,作品被译成多种语言。莫言先生的作品引导亚洲走向未来,他不仅是当代中国文学的旗手,也是亚洲和世界文学的旗手。”
此前的争议将莫言推到风口浪尖上,各种讨论在文学作品和道德伦理中攻讦不休,而很少涉及到对他具体作品的深入分析。因为文学的边缘化,很多人连莫言的作品都没有读过,但仍然可以信口开河,肆意攻击。甚至有人以为莫言是一名默默无闻的作家,靠着诺贝尔文学奖的炒作才爆得大名。其实,近年来莫言一直出现在诺贝尔传闻名单之上,各种传闻或风言风语一年一度地满天飞。只是今年传闻依托着新媒体的新力量,传播得更加迅速、更加广泛而已。
近三十年来的中国文学中,莫言和他的作品一直处在争议漩涡中心,他的每一部作品出版都带来了几乎决然相反的争议态度,而与他及他作品相关的国内外相关研究论文数量惊人,在专业数据库里,可以搜索到大量与莫言相关的硕士论文和博士论文。
莫言的文学作品,题材敏感、反思尖锐、风格独特、语言犀利、想象狂放、叙事磅礴,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创作中独具个人魅力。他在中国一流作家的位置上保持了二十多年,他的创作成就已经获得过国内外诸多文学奖项的肯定,其中重要的有:1987年全国中篇小说奖、1988年台湾联合文学奖、1996年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2001年法国儒尔·巴泰庸外国文学奖、2004年第二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法国“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2005年第十三届意大利诺尼诺国际文学奖、2006年日本第十七届福冈亚洲文化奖、2008年香港浸会大学世界华文长篇小说红楼梦奖、2011年因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从1988年美国汉学家葛浩文教授翻译《红高粱》《天堂蒜薹之歌》起,莫言的作品被广泛地翻译成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德语、瑞典语、俄语、日本语、韩语等十几种语言,是中国当代最有世界性知名度的作家之一。《纽约时报》书评曾说:莫言是一位世界级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对莫言的文学作品也很推崇,认为他的创作代表了亚洲的最高水平。莫言同时也是中国当代严肃文学作家中屈指可数的、少有的畅销书作家,拥有大量忠实的读者。
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他,是对他文学成就的又一次肯定。
回归文学价值,淡化政治意义
诺贝尔文学奖是对获奖者文学造诣的肯定,在文学方面意义重大,值得深挖。若过多地强调政治因素,讨论和分析会陷入桎梏。西方媒体报道与评论的重点并未过多地停留在政治层面上,而是将重心置于文学意义,回归文学层面。多谈文学,淡化政治,西方媒体的文学价值观在报道之中得到诠释。
基于首因效应,媒体最初对于一则新闻的报道往往决定着受众观点的形成,同时奠定媒体评论和深入挖掘的基本立场、方向。《纽约时报》2012年10月11日在头条位置刊出《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指出“过去十年,莫言是被出版商所偏爱的三个作家之一”,以此打破诺贝尔文学奖被欧洲作家垄断的局面。10月12日,路透社援引《经济日报》的报道《莫言夺文学奖,中国诺贝尔路仍漫长》,评价莫言获奖为“中国文学获国际认同”。同一天的新加坡《联合早报》则刊文《莫言获诺奖 英文著作在美热销》,描述获奖后莫言作品被一抢而空,并指出美国的权威书评很早就给予莫言的文学作品很高的评价,“例如1989年《科克斯书评》形容《天堂蒜薹之歌》是‘史诗性著作’;2004年《科克斯书评》称莫言的《丰乳肥臀》‘反映了中国的过去和现实’”。可见,西方媒体对于获奖最初的定位侧重于文学,并未掺杂过多政治内容,这样一来,即便之后的评论涉及政治方面,莫言作品的文学地位也已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美国中文网2012年10月11日转载综合报道《莫言诺奖感言:该干什么干什么》,称莫言为亚洲和世界文学的旗手,并高度评价其写作风格;同日,《纽约时报》的《莫言用残酷叙事建立一个隐秘王国》,详细介绍了莫言的代表作品,并做评价:“题材敏感、反思尖锐、风格独特、语言犀利、想象狂放、叙事磅礴,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创作中独具个人魅力”,“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他,是对他文学成就的又一次肯定。”介绍莫言及其作品,话题涉及政治的报道是同日法新社的《莫言作品粗俗充满黑色幽默》,正文区区三百余字草草了事,且内容以介绍莫言作品为主,与政治有关的语句则轻描淡写,例如:“莫言的作品通常都是避开时代问题,转而以故事的形式反思20世纪的中国,在故事中莫言还融入了政治因素以及匪夷所思的黑色幽默感。”在描述上,虽然提及政治,但语气委婉,之后也未展开叙述。另外,从新闻编辑选取素材的角度来讲,一方面内容的大量选用,必然会导致其他方面内容的缩减。西方媒体对于莫言生平及其写作风格、作品的介绍采用较大篇幅,叙述详尽,必然会减少对于政治因素的谈论。
莫言接受采访时坦言,自己虽然在体制内写作,但一直是从人性角度出发,作品早已突破阶级和政治界限,所写的小说是大于政治的。西方媒体立足这一点,报道中通过一些词语的运用,巧妙地撇清莫言与政治的关系,将受众拉回对于文学意义的思考。2012年10月11日《华盛顿邮报》报道说,“过去25年中,莫言一直在写有关中国农村生活的残忍却鲜活的故事,这些作品藐视中国官方的意识形态,标榜个人主义”。报道将莫言笔下的中国农村生活形容为“残忍却鲜活”,对于官方意识形态则是“藐视”,如此,莫言与体制的关系很大程度上被淡化,作品的现实意义与批判精神得到肯定,政治方面的轻描淡写,造就了对于文学意义的思考与回归。
注重人文关怀,关注受众心理感受
新闻报道应当贴近普通读者,还原生活中的真实,满足受众的阅读欲和知情权,从文化的角度,全方位、立体化地渗透人文关怀。西方媒体对于莫言获诺贝尔奖的报道和评论,以人文的视角,还原了莫言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思维与生活,充满人情味。在强调以人为本贴近受众的同时,体现出对于人文关怀的注重。
对于媒体来说,拉近受众与莫言之间的距离,使莫言平民化,才能提高报道的接近性,吸引更多受众关注。《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这样描述莫言:“有位农民,整天弯腰劳作,与驴马打交道,非常贫困,冬天连棉衣都穿不上。后来听说,写文章的作家可以‘一天吃三顿饺子’,他决意用写作来改变自己的生活”,“作为十三亿中国人的一分子,莫言个人生活的巨大变化无疑是中国三十年发展的一个缩影”。对于莫言的介绍,通过平民化的角度来展现,“弯腰劳作,与驴马打交道”是许多普通百姓经历过的艰苦生活,“一天吃三顿饺子”则是那个穷苦年代人们普遍的向往。莫言生活的变化被视为中国三十年发展的缩影,某种程度上强调了他与受众的共性。总之,寥寥数语将莫言的光环褪去,受众眼中的诺贝尔奖得主不再神秘,成了一个土生土长、有血有肉的普通中国人。对于莫言平民身份的还原,使报道更具人性化,可读性更强。
不单纯地追求感官刺激和轰动的传播效果,在关注新闻事件本身的同时,更多地关注当事人及受众的心理感受,这样的报道才能充满人情味,彰显人文关怀。2012年10月15日FT中文网刊登文章《莫言不幸福》,引用瑞典俗语:“无论你转身多少次,你的屁股还在你后面”,解释为 “无论你怎么做,人家都会说你不对”。文章站在莫言的角度,安慰他要以平常心面对意见人士的批评。
西方媒体的人文关怀不仅体现在对莫言本人,更在于对中国的广大百姓。2012年10月12日,美国中文网转载新华社记者的专访稿《莫言:奖金在北京够买120平方米房》,莫言说:“我准备在北京买套房子,大房子,后来有人提醒我说也买不了多大的房子,5万多元一平方米,750万元也就是120平方米。”不管莫言的话是否当真,西方媒体对于关系中国民生的这一事实的展现,着实体现其人文关怀。在北京,诺贝尔奖获奖者用奖金只能买到120平方米的“豪宅”,更何况普通百姓?莫言和受众之间的距离感瞬间被缩小。
凸显西方中心主义,阐释西方价值
西方媒体站在西方的角度解读东方作家,报道和评论无疑会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性,其观点的片面性也是不可避免的。诺贝尔文学奖是文学界公认的巅峰,反映了西方价值在全球的主导地位,毫无疑问,西方媒体作为对外宣传的窗口,履行着对外输出西方价值的使命。在对莫言获奖的报道中可以发现,单纯从东方角度来客观分析的文字是有限的,西方中心主义暗含在字里行间。
《莫言获诺奖让中国当代文学进入世界视野》说:“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西方媒体解读莫言,不免要与西方文学做比较,“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正是站在西方的角度审视东方文学作品,言语中,本属于莫言土生土长的文学风格被替换为两位西方作家风格的融合,作为莫言作品亮点的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也被描述成了“寻找到的一个出发点”。
不但如此,莫言小说中的人物甚至也被西方媒体拿来与西方文学作品中的人物相比。2012年10月11日《纽约时报》的报道《莫言用残酷叙事建立一个隐秘王国》中说,有人将《丰乳肥臀》中的母亲与马尔克斯名著《百年孤独》里的乌苏拉相提并论,“主人公上官金童和上官玉女是双胞胎,也是一个‘杂种’”,报道简单地指出二者经历的相似之处,没有进一步表明立场,但其潜台词不言自明:莫言深受西方作家的影响。虽然媒体不是比较者,但对于这一新闻事实的报道,无疑使得西方作家和西方文学又一次被摆在了主导地位,西方媒体对于莫言作品的理解充满西方中心主义的味道。
为了显示西方文学的霸主地位,对于诺贝尔奖颁奖词,西方媒体甚至也利用中文版的翻译之便,将莫言的创作风格描述为根源于西方的“魔幻现实主义”,着实显露出其西方中心主义。官方英文版颁奖词中,莫言的风格被概括为Hallucinatory Realism(幻觉现实主义),而非源于西方的Magic Realism(魔幻现实主义),新闻报道中却不然。幻觉现实主义包括了中国古老的神话、民间传说等叙事艺术,所以它扎根中国,具有中国特色。莫言将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与当今现实主义结合在一起,独创了幻觉现实主义。而魔幻现实主义源于拉丁美洲,是受西欧文学直接影响而产生的,本质上扎根于西方。用它来概括莫言的写作风格,从理论上讲,莫言的创作过程在无形中被 “西化”,受西方文学的影响,他的作品自然也就成了西方文学的附属品,似乎诺贝尔奖不是颁给了莫言,而是颁给了西方文学。
结 语
西方媒体立足西方视角审视东方文学,注重文学意义的传达。在对莫言获诺贝尔奖这一文学界重大事件的报道中,西方媒体对政治因素的谈论较为委婉,在细节方面也有淡化的趋势。从报道内容来看,话语之中反映出的是基于西方价值对于莫言本人以及中国受众的人文关怀,这一举动有效拉近了媒体与受众之间的距离。毋庸置疑,视角的单一性不可避免地造就了思考的主观性,西方媒体报道中暗含的西方中心主义将西方文学置于崇高地位,莫言的文学成就在不知不觉中也就成了西方文学的“附庸”。
【关键词】莫言;小说;影响;争议
中图分类号:I05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5)01-0170-02
一、莫言热的兴起
改革开放多年来,网络书站、实体书店里多的是各种形态的码字为生之人,但几乎没有一个纯文学作家能成为全社会的关注焦点,实为人文中国之一大缺憾。但随着2012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揭晓,“莫言热”兴起。转瞬之间,中国国内万众注目莫言。诺贝尔文学奖降临中国作家头上没几天,从“莫言热”到“莫言产业热”已经热火朝天,从预测获奖到正式颁奖,持续近两年时间,中国人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得到了充分的渲泄。
二、中国文学“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现象
由于中外文学观点及价值观的差异,中国文学在国外获认同的甚少。纵观诺奖成立的百余年时间,中国作家当中偶尔获得提名的也不过鲁迅、老舍、沈从文等寥寥几人,以至于许多国内作家把冲诺奖作为中国梦之一来宣扬。莫言的获奖出乎许多人的意料,这也算是中国文学“墙内开花墙外香”的证据之一吧。
三、莫言小说之我见
(一)莫言小说的成就。莫言是当代中国较具代表性作家之一,创作了数部很有影响力的小说。代表作《生死疲劳》曾获香港浸会大学“红楼梦”文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大奖;另一部小说《蛙》曾获茅盾文学奖。他的小说都以非常尖锐的描写艺术地反映了中国农村社会的苦难历程,农民对于土地与生命权利孜孜不倦的追求,在文学界引起广泛关注。获诺贝尔文学奖后,莫言在文学领域的巨大影响已经是一个客观的社会存在。
(二)其作品特色。尖锐的批判立场和奇特的叙事形式是其小说的重要特色。他对中国社会的深刻认识与把握,很像鲁迅先生,一辈子在深刻批判中国社会,但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祖国;其次是魔幻神秘的写作技巧和艺术形式,使他的小说叙事始终建立在一种形式奇特、感觉陌生、甚至是表达晦涩的文学结构之上,如《生死疲劳》、《蛙》的叙事结构都套用了中国佛教传统中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的荒诞形式,利用《西游记》、《聊斋》等古代小说中的动物、地狱、幻境等神秘意象,尖锐的现实性和批判性都包裹在丰富的叙事艺术中表达出来,产生了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三)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对国内外的影响。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从积极的意义上应理解为中国文学在世界上(尤其是在欧洲国家)的地位不断提高的见证。莫言获奖不仅仅是莫言本人的成就被认可,它也标志着了中国当代文学的整体成就在国际上赢得了关注。中国文学在新世纪以来进入了成熟阶段,这是一百年中国现代文学的艰难历程和痛苦经验所换来的。
(四)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原因分析。莫言的小说之所以被评上诺贝尔文学奖,不是因为莫言比鲁迅、雨果优秀,而是因为多种因素使然。同样是诺奖得主,高行健和莫言在国内的影响却大相径庭。这其实正是政治影响文学之于当代中国的两个对立面。高行健是政治立场改变后“幸运”才光临其身的。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笔者有两点认识:1)虽没有和平奖那么极端,但文学奖一直以来都被高度政治化;2)诺贝尔文学奖,不代表文学领域的最高水平。基于此,莫言得奖的最大意义,不在于他的文学造诣,而是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中西方都能接受的文学奖得主,充当了两者之间的沟通桥梁。莫言的幸运除了他的小说优秀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因素是评委团在政治立场上的某些改变直接带给了他“最幸运”的福气!所以,瑞典的老人们也甘愿打破“凡公司看好的必定败走”的过往铁律,从而甘于自掀神秘面纱、自弃莫测高深神誉而顺水推舟给中国一次机会,本质里都是一次世界政治秩序在文学外壳中蜕变的妥协表演。更何况,《红高粱》等作品正是因其“自暴国短”历来很对“国际主流看中国”的胃口及“审美标准”的。此时此刻,奖给莫言,何乐不为乎?!
又如他的小说多过去式,多回忆,言语多以我开头,所以翻译出来的是。ed,Iremember,I...,这样的句式,恰巧成为英语的演讲风格,美国人读到自述处气势激昂,回忆处婉转悠长,却违背了中国文学观。连评委马悦然也坦然说莫言作品嗦,虎头蛇尾。根据笔者个人理解,西方崇尚的是原罪论哲学,支持人性本恶。而莫言作品的风格就是从人性本恶观切入,不断深化、深刻揭露人性的复杂与多变,这点比较符合西方文学的主张。
(五)其作品争议之处。中国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引起了巨大的争议,但这些争议涉及到中西方关于文学作品的不同见解和主张。当年因为高行健的获奖,中国官方媒体和民间曾一度把诺贝尔文学奖说得一钱不值,以至于现在有体制内作家获奖了,某些意气用事的自由派文人,也把诺贝尔文学奖说成了垃圾。尽管他们双方的出发点不同,但路数却如出一辙,那就是,他们都不是在谈文学,甚至不懂文学。
(六)应持的正确认识。但正如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一样,莫言的小说包括其获诺贝尔文学奖也一样具有正面和负面意义。诺贝尔文学奖的标准无非是建立在西方文化视野下而制订的,是对中国文化乃至中国文学“后殖民化”的消解与鲸吞。我们所应着眼的应该不是有无“资格”获诺贝尔奖的问题,而是中国作家有没有准备好“诺贝尔文学奖”之后的承担力的问题。
当然,国内文学界和国学界对待莫言的作品也存在争议和分歧。如莫言的作品《透明的红萝卜》被收录入高中语文选修课一事引起的热议。一种观点认为既然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其文章入选教材是理所当然,实至名归;另一种观点却认为,莫言刚获诺奖就动议其作品入教材是一种功利目的,有讨好卖乖之嫌,没有必要急于就此修编;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与其争论莫言作品是否入编,不如认真修订教材编订标准,只要符合入编标准和要求,不管是莫言或有言,都应该入编。
但我想,莫言仅只是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个代表。不能因为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就将其推举成中国文学大师,中国当代文豪。代表中国文学成就的作品还有很多,并且丝毫不比莫言的作品逊色。
我认为,莫言作品的消极因素过重。我们读其作品可以感觉到,他对中国社会的文学描述,给人一种苦难社会的印象,悲观主义色彩在作品中比比皆是,使读者在读完其作品后无不充满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四、结语
在强国富民的民族复兴及中国梦大潮中,这种消极的文学情调,使人看不到中国的出路,使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仍然是一片落后景象,一种疮痍遍地、民不聊生的场景。这其实是不符合中国社会现实的,对文学作品的创作也是一种误导。我个人认为,在倡导正能量的今天,他的文学作品也仅仅只能看成是一抹阴雨天时的水墨画,众多中国文学作品中的一束浪花而已。
参考文献:
[1]李桂玲。莫言文学年谱[J].东吴学术,2014(03).
[2]方丽君。魔幻现实主义在中国[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硕士论文,2014.
[3]刘心武,张颐武。关于莫言获诺奖的另类解读[N].中华读书报,2014-02-19(15).
[4]孙青,汪太伟。从《蛙》看莫言的谵妄现实主义[J].新闻世界,2014(01).
[5]陈思和。莫言的创作成就及其获奖的意义[N].文汇报,2012-10-16(12).
[6]张继。如何看待莫言作品入选教材的争议[EB/OL].荆楚网,2012-10-15.
关键词:莫言文学 诺贝尔文学奖 魔幻小说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6)23-0132-01
莫言是我国八十年代与九十年代崛起的乡间文学作品作家。其作品表达感情十分丰富,其写作手法具有乡土风采,其内在的表达也十分具有内涵性,在“怀乡”与“怨乡”中不断地进行纠缠给人以深入的思维层次感,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无法自拔。莫言的文学作品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在许多人来说感觉到十分惊讶,就像是晴天惊雷一般,之前一个默默无闻的文学家突然就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让人十分的不理解,但实际上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在我国文学界十分的出名,其优秀的文学作品被众多的文学人士所认同,因此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原因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其魔幻现实主义的特色风采,而魔幻现实主义说得通俗一些那就是丰富的想象力。一个优秀的文学作品虽然不一定需要丰富的想象力,但是一本优秀的小说就必要有着大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充入其中。莫言曾经也自己谈到过,在写作的过程中他喜欢字随心动、无拘无束,其间有着许多的狂气与豪情,也有着推理与疑虑,也有着正义与争议。这些各种各样不同的元素构成了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莫言在写作的过程中将这些完全不相干的元素依靠丰富的想象力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了一起从而形成了一种完全脱离了现实但是又与现实紧密关联的魔幻性的色彩。
除了丰富的想象力之外,莫言的文学作品中还包含了强烈的独创影响力,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有对西方优秀文学作品的借鉴与模仿,但是却从来不脱离我国实际的乡土情况,在中西结合的情况下,对我国的乡土色彩进行强烈的渲染,运用了大量现代主义的写作风格,包括深厚的想象力与强烈的民族性,这些都在莫言的笔下被无限地放大。可以说莫言的文学作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这也预示着我国的文学影响力在世界范围内也会越来越被重视,我国传统的民族风采也会被世界其他各国所感受。
二、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意义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我国掀起了一段强烈的文学风潮,在此之前我国的文学一直处于默默的沉积当中。我国作为一个具有数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我国的传统文学作品数不胜数,其中具备的哲学性、科学性、现实意义、文学意义有着非常多的推崇者。但是随着中国近现代的过程中崎岖坎坷的情况,文学创作也随之变得十分艰难,尤其是在十年浩劫之后我国的文学创作真正地进入了低谷。近年来我国的文学作品数量剧增,但是这些作品并不精良,大部分都是模仿与借鉴西方的写作风格来进行创作的。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对我国的文学创作、文学界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其填补了我国近几十年来文学创作的空白时期,对中国近现代的文学创作有了肯定的寓意,帮助我国的文学作品进入全球化的文学世界有着奠基性的作用,对于中国的文学界来讲也是如雪中送炭一般,以2012年为起点进行一个好的开端与延续发展。
莫言的诺贝尔文学奖不仅对于我国国内的文学风潮有着巨大的促进作用,帮助我国国民素质的提升,对于我国的文学作品进入到世界文坛也有这非比寻常的意义。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并不是与中国政府相关的一种政治行为,是一种我国的文学作品被世界所认可的一种精神作用,是我国文学作品切实有了显著提升的一种象征。让我国的文学界以及文学人士都不断地以走向世界为目标,并不是依靠我国的经济地位,而是依靠文学精神本身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中华民族的精神。
三、结论
诺贝尔文学奖是目前国际上文学作品能获得的最高殊荣,其代表的不仅仅是文学作品本身的优秀,更多的代表着对于这个国家的文学界的肯定,对于我国文学界为世界文学作出贡献的一种肯定。相信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国的文学作品会越来越优秀,为弘扬我国优秀的文学精神与文学内涵带动到世界文坛中有着巨大的时间与空间意义。
参考文献:
[1]林敏。莫言文学在日本的接受与传播――兼论其与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关系[J]. 学评论,2015(6):98-109.
[2]柳欣。国的胜利还是文的胜利――从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谈起[J].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4):40-42.
莫言获奖当祝贺。无论你对诺贝尔奖持什么态度,无论你对莫言的作品持什么态度,他的获奖都是一件喜事,值得祝贺和欣慰。暂且不说诺贝尔文学奖本身的影响,就是任何一个国际奖项能够得到专家、国际社会和中国政府的共同认可,如此共同和普遍的叫好,仅此一点就十分不易。《纽约时报》说在过去10年,莫言是被出版商偏爱的3个作家之一,以此用来打破批评家所指出的诺贝尔文学奖被欧洲作家垄断的局面。
毋庸置疑,莫言或将对中国人精神生活层次的提升和文学的复兴起到一定作用。据报道,莫言获奖后其书在世界各地热卖,正在法兰克福举办的书展即掀起了一股莫言热。中国内地尤其如此,旧书断货新书加印,据说《我们的荆轲》已由起印几万册到几十万册——这比荒唐至极的“张悟本之流”或是各种神坛的“心灵鸡汤”热卖要好得多。
祝贺之余,也当反思。比如中国文学,包括中国所有的优秀精神产品该如何向国外推销。长期以来,我们不少文艺家热衷于自恋、喜欢自己跟自己玩儿,所以,尽管我们做了很多事情,这其中包括铁道部用1800万元制作宣传片,不说其涉嫌违规腐败,就说其作品本身之粗糙又能让世界对中国高铁的认识增添多少呢?著名未来学家奈斯比特说,你们中国做了很多好事,但你们没有学会向世界推销自己。现在,至少莫言的成功给我们打开了一扇窗。
还有,对当下文学的反思。在得诺奖前,莫言虽有大批拥趸,但他的知名度并不高。新浪微博微话题——《之前你知道莫言吗?》给出一组调查数字显示,截至10月15日,有19945位网友表示,说实话不知道莫言是谁;仅有4720人知道莫言。
值得反思的还有某些人僵化落后的思维。比如某些极端理论认为,只有坚决和政府作对才能得到国际认可,在莫言获奖的事实面前也不攻自破了。再比如,莫言获奖之后媒体的“一窝蜂”现象和肆意渲染无节制的炒作等现象都该值得反思。
祝贺、反思是一种应有的态度,也是一种归位,而这里的归位是指要回归常识,不要掀起新的造神运动,也别上纲上线,更不要无节制地拔高。
在接受央视《面对面》栏目采访时,主持人问:“您幸福吗?”此时的莫言好像还是一如既往的魔幻。他竟然只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主持人又问:“绝大多数人觉得您这个时候应该高兴,应该幸福。”莫言:“幸福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体健康,精神没有任何压力才幸福。我现在压力很大,忧虑忡忡,能幸福吗?……”莫言真实质朴的回答正是一位智者对所有大起大落时的理性归位。
归位还包括每一个人,特别是知识分子对莫言作品的喜欢与不喜欢。莫言是文学家,创造的是艺术作品,对此,我们完全可以有选择喜欢与不喜欢的自由,大可不必因其获奖就装喜欢、附风雅。今天,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仍然不喜欢莫言的作品,但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尊重,这当是一种归位。
既然莫言获奖是一件值得祝贺、值得反思、值得归位的事情,那么,我们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文化工作者还应当做些什么?
我认为,一个负责任和有良知的文化工作者应当结合自身的职业特点和艺术所长,将莫言的作品和精神进行宣传和弘扬。诺贝尔评委会给莫言作品的颁奖词是“用魔幻般的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和现代融为一体”。很遗憾,我看到的所有对莫言作品的文学评论中至今还没有超越这个颁奖词,达到我所期待的高度和深度。因而,我希望在热闹的喧哗之后,能够浮现出有独特见解的中国内地评论家对于莫言的评论。
当然,我也期待社会学家和不同研究领域的专家能够对莫言作品折射出的那一个扭曲的,甚至是荒唐的时代所给予理性的阐释以及有思想的剖析。我支持语文出版社中学语文教材部拟将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编辑到高中语文的选修教材读本中,我也会尽自己所能,努力将中国近当代更多优秀作家的优秀作品推广到学校中去。
中国籍作家在与诺贝尔文学奖上百次擦肩而过之后,莫言终于获得这一荣誉。瑞典文学院当天在一份新闻公报中说:“从历史和社会的视角,莫言用现实和梦幻的融合在作品中创造了一个令人联想的感观世界。”
这位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已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他本人则“狂喜并惶恐”着。
【走近莫言】
莫言,1955年2月17日出生,祖籍在山东省高密县,原名管谟业,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共产党员,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他自20世纪80年代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其作品充满着“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他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在社会上反响较大。作品深受魔幻现实主义影响。写的是一出出发生在山东省高密县东北乡的“传奇”。莫言在他的小说中构造独特的主观感觉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陌生化的处理,塑造神秘的对象世界,带有明显的“先锋”色彩。2011年8月,莫言创作的长篇小说《蛙》获得中国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莫言小时候便痴迷读书,常跟二哥抢书看。他抢到书便跑到草垛里去看,被虫子咬过,被马蜂蜇过,但依旧坚持。小学三年级时,他就读了《林海雪原》《青春之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作品,受到文学启蒙。小学五年级时开始读四大名著中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同时还阅读了像《聊斋志异》这样一些古典文言小说。那时,方圆几十里内,一个村子里有几本书,他都了如指掌。为了看更多的书,他想尽办法。总是拿着自己仅有的几本书去跟人家交换,人家不感兴趣他就帮人家干活,帮人家推磨、割麦子,换来的报酬便是阅读人家的藏书。后来,附近十几个村庄的书都被他看完了,实在没书看。他就看《新华字典》。有人曾说莫言能把《新华字典》倒背如流,莫言认为太夸张了。不过,那时他便把《新华字典》读得很熟,有时候甚至能找出《新华字典》中的错误。
【各方声音】
1。莫言是一位很好的作家,他的作品十分有想象力和幽默感,他很善于讲故事。此次莫言获奖将会进一步把中国文学介绍给世界。
――瑞典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
2。莫言没有匠气,甚至没有文人气(更没有学者气)。他是生命,他是搏动在中国大地上裸的生命,他的作品全是生命的血气与蒸气。(20世纪)80年代中期,莫言和他的《红高粱家族》的出现,乃是一次生命的爆炸。20世纪下半叶的中国作家,没有一个像莫言这样强烈地意识到:中国,这人类的一“种”,种性退化了,生命委顿了,血液凝滞了……在中国(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文学中,他始终是一个最有原创力的生命的旗手,他高擎着生命自由的旗帜和火炬,震撼了中国的千百万读者。
――刘再复《百年诺贝尔文学奖与中国作家的缺席》(1998年)
3.随着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迅猛发展,中国文学进发出巨大的创造活力,广大中国作家植根于人民生活和民族传统的深厚土壤,创作出一大批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优秀作品。莫言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既是中国文学繁荣进步的体现,也是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的体现。希望广大作家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创作出更多无愧于历史、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优秀作品,为中华文化繁荣发展。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李长春的贺信
【历史脚印】
鲁迅 1927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中国考察时,曾经与刘半农相商,拟提名作家鲁迅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刘半农感觉这是一件好事,便托鲁迅的弟子台静农写信询问鲁迅的意见。当年9月,鲁迅回复:“我觉得中国实在还没有可得诺贝尔奖金的人。瑞典最好是不要理我们,谁也不给。倘因为黄色脸皮人,就格外优待从宽,反足以长中国人的虚荣心,以为真可与别国大作家比肩了,结果将很坏。”
老舍 2001年,老舍先生的儿子舒乙透露,老舍在1968年被提名参评诺贝尔文学奖。秘密投票结果的第一名就是老舍,但瑞典方面通过调查得知老舍1966年就已经去世。而诺贝尔文学奖一般不颁发给已故之人,最后,那年是日本的川端康成获奖。
沈从文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曾表示,沈从文入选1987年和1988年诺贝尔文学奖最后的候选名单,而且沈从文是1988年最有机会获奖的候选人,不过那时,沈从文刚刚离世数月,因此与诺贝尔文学奖可谓失之交臂。
巴金 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作家提名委员会曾推选中国著名作家巴金角逐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称赞巴金“为中国当代最为杰出的作家和思想家,他的文学创作奠定了享誉世界的崇高声望和国际文化界尊崇的优异基础,他对人性和人类尊严的执著探讨和神圣理解,已经被载入了当代中国文化和人类文化的史册”。
【莫言观点】
1.关于荣誉:不希望引起莫言热。莫言在见面会上坦承,并不希望引起莫言热。如果不幸引起,希望大家尽快忘掉。
2.关于和平:应搁置争议。在会上,莫言对争端也发表了看法。他认为,争端是客观存在的,要完全解决争端,打仗并不是一个更好的方法。
3.关于爱国:不会出国定居。在回答记者是否会选择出国的问题时][,莫言幽默地表示,“我连高密都不想离开”,不会出国定居。
4.关于人格:感谢批评过自己的朋友。“感谢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也感谢那些批评我的朋友。”
5.关于心灵:幸福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在被央视主持人追问“你幸福吗”时,莫言干脆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从来不考虑这个问题。”这是因为,在他看来,“幸福”就是什么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体健康,精神没有什么压力。“我现在压力很大,忧虑重重,能幸福么?”莫言说,“我要说不幸福。那也太装了吧。刚得诺贝尔奖能说不幸福吗?”
6.关于财富:无功不受禄。莫言获奖后,陈光标发帖表示,将送给莫言一处位于北京的别墅。莫言表示,无功不受禄,不要陈光标的别墅。
回顾2012年热点人物,不得不提莫言和诺贝尔文学奖。
瑞典文学院将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中国作家莫言。
瑞典文学院消息不久,李长春即致信中国作协表示祝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既是中国文学繁荣进步的体现,也是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的体现。” 几天后,莫言家乡山东高密政府表示准备投资67亿元打造旅游带,包括莫言旧居周围的莫言文化体验区,红高粱文化休闲区等,并将花千万元种植万亩红高粱,莫言老家所在辖区管委会主任范珲表示“赔本也要种”。
【热点解读】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原本只是一个作家获得了文学领域内的荣誉,但在今日的中国,却已然成为一个社会事件。
在政府有一些相应措施之外,市场经济给莫言获奖的事件加上了更多关注的砝码。大大小小的书店,迅速为莫言作品设立专柜,柜台上明明空空如也,却可以堂堂正正地称之为“销售一空”。印刷厂接到大量莫言全集的订单,响应市场需求,连夜加班印制。各种临时上马的小册子,如《莫言散文》《莫言小说选》充斥市场,一派繁荣。诸多影视公司开始密切关注莫言作品,联系版权购买和改编事宜。一位工程师数年前花1 000元注册的“莫言醉”酒类商标转手卖出1 000万的高价,在当下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一回“一本万利”的人间喜剧。
种种现象,不得不让人疑惑,这是又一次国民虚荣的短暂胜利,或是可以期待着将充斥市场的通俗读物转化成纯文学回归的大好契机?作家莫言,因何能影响到酒类商标的市场价格?究竟是文化推动了经济,还是经济“”了文化?
民间舆论从来并非只有一种声音。一些知名或非知名的作家或公知,此时都积极地发表自己对莫言的评价,有些人阐明了文学理念不同,无法欣赏莫言的作品;有些人则抬出马尔克斯、卡夫卡等曾获诺贝尔奖的世界名家,以此彰显莫言的分量不足;也有一些人,冷嘲热讽地一句“诺贝尔,凭他也配?”仿佛指摘莫言的不足,就能彰显自己学术高深或特立独行一样。
年轻的读者去书店买了一本莫言小说,兴高采烈地拍了照片发在微博上,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没有看过他的作品,只听说红高粱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去书店里抢了一本回来,好开心”。
也有读者心态微妙地表示:“我一直都很喜欢莫言的作品,但现在他这么红,这么多人追捧,我反而觉得心里怪怪的,不愿意再对人说我喜欢莫言了。”
从众心理与拒绝平庸,喜欢的人不愿意说出来,不喜欢的人却热衷于附庸风雅。到底附庸者跟风,还是讳言者做作?而那些粗暴的否定与抨击,常常只是心理卑弱的表现。
此刻身处巅峰的莫言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只平静地说:“得奖不代表我就是最好的作家,这不是体育比赛,我清楚中国有很多作家写得和我一样好,很多作家都具备了获奖的资格。如果因为这个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就没有意思了。应该尽快忘掉这件事,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当被人问及“您是否幸福”时,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继而补充,获这个奖,给他的压力很大。
而当莫言的微博关注在短短几天内从几十万激增至几百万时,他只在微博上说了这样一句话:“感谢朋友们对我的肯定,也感谢朋友们对我的批评。”
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大家风范,自当如是!
【运用方向】
话题一:“随”有时是一种盲从,源于内心的动乱。
话题二:面对非议,心怀感激。
【作文片段一】
今年,货真价实的中国人获得了诺贝尔奖,普罗大众自然开心,一种所谓的民族荣誉感不由分说地涌上心头,仿佛获了诺奖就意味着中国现当代文学从此登堂入室,即便自己从未拜读,也要与有荣焉;领导自然也开心,这是不请自来的政绩,莫言获奖,当然要归功于领导有方,体制有功。但在领导们沾沾自喜的时候,又有公知忙不迭地跳出来,论说莫言其实名不副实,一些民众听了跟着频频点头,随即调转枪头非难莫言,臧否名人向来是那些空虚鄙薄之人发挥的最好舞台。
可是,莫言去哪儿了呢?谁在乎莫言辛苦耕耘的文字?莫言被人为地符号化了,夸他的人视之若圣,贬他的人又待之如魔,而符号化了的莫言背后,真正的莫言只能变成一个旁观者,无奈地看着自己被不停地从一个舞台推向另一个舞台。
其实,只关注诺奖,不关注作品,是一个民族缺乏文艺鉴赏力,又对本国文学缺乏自信的心态之下的产物,但另一方面,对诺奖的看重,起码表现出一个民族对文艺仍然有关注和期许,从这点看来,倒也不算无可救药。
(芦浩)
【作文片段二】
官方捧杀莫言,民间挤兑莫言的现象,让我想起鲁迅的作品《捧与挖》,这样做会毁了一个作家的灵感与创作。我相信,并没有一个作家纯粹只是为了获奖而写作,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更应该关注文学本身,而非聚焦于个人。
但同时,这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方社会对于中国的关注。希望我们可以拿出自信,从容应对种种关注的目光,毕竟,现在的我们距离一个文化强国的目标,依然任重道远。
(丁晶)
【作文片段三】
奖杯何重,毁誉何轻,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看到身处热议之中的莫言先生,没有辩白,也没有陈说,只是在等这些人厌倦,等这件事淡去。正如他的笔名一样,不说,只做,一切自然就如水到渠成。
(樊静妍)
【作文片段四】
其实,从抓着“诺贝尔奖”喋喋不休开始,众人的天秤就已经错误地倾斜了。诺贝尔奖的设立是为了鼓励那些在某一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是为了让世界一起肯定这些执着的人所做的贡献。而现在,一切都相反,人们对于“诺贝尔奖”这四个字的关注度已远远超过了其内涵,人们忘却了奖项设立的初衷,甚至忘却了它只是这个地球上众多国际奖项中的一个而已。
多年以来,国人为什么总抓着诺贝尔奖不放?为什么拿到手后又迫不及待地摆出一份唾弃之的姿态?
我认为,国人总抓着诺贝尔奖不放其实是一种自卑心理的体现。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一直迫切地想获得世界的认可,盛世大唐成为了最令人自豪也最令人不甘的久远历史。08年北京奥运,2010年上海世博,哪一项不是斥资亿元以博世界人民一叹?内销产品粗制滥造,出口商品却质优价廉,难道本国在国外的声誉比国民自身的幸福生活更重要吗?正因为自己没有底气,才更要从别人那里获得些许的安慰,但说到底还是心虚自卑在作怪罢了。
作家得了文学奖,人们不关注作品内涵反关注奖项;演员出了名,人们不关注演技,反关注绯闻,歌手成了名,人们不听歌声,反评论长相。急切而错误的心理不断误导着众人,对于声望名气的过度关注使我们错过了许多本应关注的美好本质。
诺贝尔奖算是我们的老熟人了,莫言借此机会也成为了全国人民的熟人。但多年后,当人们提起他时,能想到的是否只剩下了文学奖和一本《红高粱》?如果是的话,作家莫言未免太可悲了。
莫言获奖为当代中国文学提供了新的信心,这毕竟是对作家世界性的最高承认方式,对中国作家是一个极大的鼓励。其获奖的特殊意义还在于,他并没有去做一个“持不同政见者”,没有表现出一种脱离中国社会和体制才能创作的特定形象,而是在现实条件下,书写出他所能达到的最好的文学,一定意义上展示了当代中国文学的气象。
莫言说,“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超越党派、超越政治”。他出身农村、当过兵,现在是作协副主席,有着官方的身份,他的获奖引起了争议,使那些充满政治无意识的“中国式的解读”失灵了,使得标榜客观性、推崇艺术自律性、遇到中国文学不自觉贴标签的西方媒体轮空了批评的靶子。相对于其作品的具体性、真实性和丰富性,面对其比较公允的文学立场,这些流俗的标签和批评都不再适用。
文学意义上的莫言
莫言获奖,可谓汉语文学凭借自身的艺术水准和文化承载力获得世界承认的一个重要标志,能够把世界目光引向中国作家,成就了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进行密切交流的契机。
就文学性而言,每一个成功的作家都有其创作的独特性和话语表达方式。只要认真读过莫言的《酒国》、《生死疲劳》、《十三步》、《蛙》等小说,就不能否认,莫言的思想与艺术高度绝非表面肤浅的“迎合现实”,而是令人震撼地挖掘了现实和历史中最隐秘的真实,并且用各种富于魔力的叙述方式表现出来,进而迸发出巨大的生命话语能量。
莫言是躁动在中国大地上裸的生命的宣泄者。20世纪80年代中期,莫言和他的《红高粱》的出现是一次生命力的昂扬勃发。在层层叠叠、积重难返的教条窒息下,只有生命原始欲望的喷薄,充满自然力的东方酒神精神的重燃,才能让中国从垂死中恢复它的生命。无论是透明的红萝卜和赤热的红高粱,还是丰乳肥臀,都是生命的图腾和野性的呼唤。从《檀香刑》、《四十一炮》,再到《生死疲劳》、《蛙》,莫言以强劲的想象力与磅礴的魔幻笔触,书写了中国农民的命运,张扬了民族心灵的生命欢歌。
在遗嘱中, 诺贝尔希望把奖金“授予在文学领域中创造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优秀作品的人”。莫言的“理想倾向”是以魔幻的书写方式显现的,经由莫言的特异文字,可以进入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他的小说像热闹的农村喜筵,夹杂着中国悠久的叙事传统和技艺。他的小说里,汉语言所负载的巨量的信息和情感交流,显现了当代惊人的包容能力、吸收能力、夸张变形能力,以及戏仿或“恶搞”能力。这种史诗性的综合包含着巨大的话语张力,再现或者折射了整个中国社会内在令人震撼的活力、动力和创造力。他以地方性的中国式叙事,对当代中国经验做了有力的表达;他的汉语写作,见证了当代中国社会的巨大变化,也传达了古老中国的内在精神和声音。
莫言的语言并非“狂欢化”,而是带着悲伤的从土地中蹦出的泥土腐味。莫言也没有使自己的小说停留在“伤痕文学”上,而是在超越中升华为一种充满了民间性的“欢乐文学”。他以其有意味的文学形式,既凸显了生活的残酷性和荒诞性,又消解了残酷生活带来的阴沉、死亡的气味,也扬弃了片面的“严肃性”,从而体现了文学“民间性”中本质的欢乐精神。莫言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非常强,在他的作品中会看到纷繁的色彩,有时候会感觉“土得掉渣”,但由此显示了浓厚的地方色彩,同时,他的叙述技巧又受到外国文学的影响,从而是一个奇妙的结合。这位中国北方农民的儿子,用语言的犁头,犁开了古老中国乡村沉默的土地,从大地的深处开掘出钻石般光芒四射的文学矿藏。
当然,一个人获奖,并不必然代表中国文学登上世界文学之巅;正如无人获奖,也不必然说明中国文学在世界文学园林里无一席之地。文学意义上的莫言,引发人们重新关注文学,思考什么是“作家”。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知名汉学家马悦然一再所讲,诺贝尔文学奖的唯一评判标准就是文学。莫言获奖是因为他个人的文学成就,而不是其他,既没有必要将其获奖过度拔高,也无须上纲上线。莫言的文学成就建立在他卓越的文学语言、结构和表现能力,以及他的丰沛人性关怀上。莫言的文学风格独特、语言犀利、想象狂放、叙事磅礴,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文学创作中独具魅力。
作为文化符号的莫言
文学有着非常重要的精神价值和文化价值。在很多人的眼里,莫言得奖被视为一个超出文学意义的“文化事件”,把世界眼光引向了不可小觑的中国文学,表征着国际主流社会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认可,也为中国文化“走出去”创造了一个有影响力的世界“文化符号”。的确,莫言获奖意味着中国文学不再是隔绝、封闭的,正在融入世界文学。如何借助这个文化符号的力量,通过对中国文学、文化的全方位关注,积极传播中国文化的影响力,加快中国融入国际主流社会的进程,获得世界的普遍认同,而不是急于把它“产业化”,成为当下必须思考的事情。
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给予莫言的颁奖词是:“莫言用现实和梦幻的融合在作品中创造了一个令人联想的感观世界。”
莫言获奖消息一经证实,各方反响顿时哗然。一时间莫言手稿顿时飙升,“洛阳纸贵”现象也即刻显现。在证券市场,12日也引发股市刮起了一股“莫言概念股旋风”。截至收盘,除新华传媒(600825)涨停。就连“慈善专家”陈光标也发表微博称要赠予莫言别墅一处,以表达对文学的尊敬。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首先是他个人的大喜事,同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中国文学界、中国文学史的一件大事。我们应该看到,除了莫言本人的天份和努力,实际上这背后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中国国力的提升和国际地位的提高。而莫言的获奖也说明中国的经济成就被世人认可,其背后站着的就是一个崛起的大国,所以对莫言的肯定其实也意味着对我们国家朝民族复兴的伟大目标挺进的肯定。”《环球财经》编委、空军指挥学院教授乔良少将在得知莫言获奖后便发博文《不要吝啬赞赏莫言》评价说。
乔良少将认为,我们必须承认他的文学对一个时代的影响。所以不该吝啬赞美莫言,赞美莫言实际就是在赞美中国当代的文学。当中国最需要向世界展现软实力的时候,莫言代表中国站在了世界的面前,这个时候还扭捏矜持那才是一种虚伪。
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也说:“我以为获奖与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身份——作家,共同珍爱文学,共同的使命担当。写作的过程是不断反省自己的过程,也是考量自己的内心与生活、人生与时代有多大距离的过程。”每个作家都应该扪心自问,自己的写作能不能对得起这个伟大而艰难的时代?
其实之前,当代中国文学饱受争议,以至于评论界产生巨大分歧,一种意见持整体批判态度;另一种意见则认为成绩很大,只是诺奖忽视了中国作家的努力。莫言获奖多少化解了双方的分歧。
瑞典文学院常任秘书彼得·恩隆德当天中午(北京时间晚7时)在瑞典文学院会议厅先后用瑞典语和英语宣布了获奖者姓名。他说,中国作家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融合了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
瑞典文学院当天在一份新闻公报中说:“从历史和社会的视角,莫言用现实和梦幻的融合在作品中创造了一个令人联想的感观世界。”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之一、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时说,莫言是一位很好的作家,他的作品十分有想象力和幽默感,他很善于讲故事。此次莫言获奖将会进一步把中国文学介绍给世界。
莫言出生于1955年2月17日,原名管谟业,山东高密人。他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一系列乡土作品充满“怀乡”、“怨乡”的复杂情感,被称为“寻根文学”作家。他的主要作品包括《丰乳肥臀》 《蛙》 《红高粱家族》 《檀香刑》 《生死疲劳》 《四十一炮》等。其中,《红高粱家族》被译为20余种文字在全世界发行,并被张艺谋改编为电影获得国际大奖;长篇小说《蛙》2011年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致信中国作家协会,对莫言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表示祝贺。李长春希望广大作家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创作出更多无愧于历史、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的优秀作品,为中华文化繁荣发展,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中国作家协会当天对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发表贺辞。贺辞如下:
欣闻莫言先生荣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我们表示热烈祝贺!
《红高粱》的作者就是莫言。我读到莫言的简介,从此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艺术学院文学系,冥冥中向往。
1998年我考入军艺文学系,做了文学系的第二届研究生,师从写过《莫言论》的张志忠,莫言的同学黄献国、朱向前、李存葆等先生。
这最初的缘,自然来自莫言。
入学刚数月,我就有了采访莫言的机会,恰巧和诺贝尔文学奖的传说有关。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马悦然,在不少场合演讲,都说国内最有希望获奖的是莫言。这条新闻很有价值,一家刊物希望我采访一下莫言。我早先对莫言就有好感,便欣然前往。
那时候莫言的长篇只有《天堂蒜薹之歌》、《酒国》、《丰乳肥臀》。一晃十五年,莫言获得传言里的诺贝尔文学奖,众望所归。
也可以说对莫言而言,这个奖迟到了十五年。这十五年,莫言即使不再写小说,也完全够资格拿奖。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莫言大不一样,起码北京的房价上涨十倍,奖金不增而减,原先可以买1000多平米的大奖,现在就只能买100多平米了。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我也很不一般。
我写莫言的文字前后近十万,赞美、批评均有,赞美的很少有人读到,批评的却已天下传闻,因为那本著名的《与魔鬼下棋――五作家批判书》。这本书非我策划,但作为好友,人家向我约稿,要求多说不中听的意见,少讲好话。莫言、贾平凹已经很强大,说好话的太多,他们不需要说好话,任何批评都动摇不了他们在当代文学里的地位,他们是“皇上”,我们就是来向“皇上”进言。
我觉得有理,未曾多想,就开始傻愣愣“挑刺”,“片面的深刻”,一挥而就,感性有余,理性欠缺,更不全面。他的《丰乳肥臀》一直没买到,他获诺奖后我才拜读。
这书经过一番“包装”,隆重上市。
我这才知道其他的评论家,包成了“伪批评家”,而莫言、贾平凹、王安忆这几位我最喜爱的中国作家,也包成了“伪作家”,做了我们的“对立面”。
大概不这样“决绝”,这书很难卖?
拿到样书后,我摇头笑笑,抗议说:如果莫言、贾平凹、王安忆都是“伪作家”,那国内就没有真作家了。策划人也朝着我笑,我只能表示理解。
自然,这本书的影响力超出了我的想像。
在我看来,莫言他们的作品恒在,怎么解读无损于作品本身,阅读者仍得去买过来看,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因为各人的喜好不一,别人爱得死去活来,在你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确信,莫言是那种值得大家阅读,进行评价的作家。
既然他早在1998年就已是小说“大师”,应该授予诺贝尔文学奖,那么我们所做的,无论是捧场,还是敲打了杂音,那都是“锦上添花”,会让他不断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赢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读者。
如果毫无关注,那作家才是应该着急的。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佩尔・韦斯特伯格则说,“目前仍在世的作家中,莫言不仅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这应该代表瑞典文学院的意见,认同者有多少,只能留待历史来评价。
至于德国汉学家顾彬批评莫言时说,1949年之后的中国当代文学是“二锅头”,1949年之前的中国现代文学是“五粮液”,这句话并不很恰当。因为1949年以后,仍有精妙浑厚之作,尤其篇幅不长的作品中不少。
我揣测顾彬是从欣赏语言的角度说这番话的,但是杨绛、王安忆、阿城、黄国荣、阎连科、贾平凹、曹乃谦、李锐、郑义、刘恒、章诒和、韩少功等人的代表作,语言都很精湛。莫言早期的中短篇小说,语言也不错。汪曾祺的语言,无论小说、文论,还是散文,都深得传统文化底蕴,不让乃师沈从文。这都是茅台、五粮液。
中国人等待这个消息很久了。这20多年来,诺奖的评选机制渐渐被中国人了解,也听到过许多关于中国作家获得诺奖提名的消息,这让人们感觉到中国作家离这个奖项越来越近,似乎触手可及,却又一直摸不到。12年前,中国作家高行健以法国人的身份领取诺奖,让这种等待失去了原来的味道。作为第一位获得这个奖项的华人,高行健的作品固然优秀,但他在国内的影响力却很小。他的获奖让一些人认为诺贝尔文学奖中充满了意识形态,获奖者未必是最伟大的作家。
这一次终于轮到莫言。但是西方世界仿佛成心不想让中国的期待者过于兴奋,先让人们知道又一位中国作家被提名,这是个波澜不惊的消息,而随后国内出现有人恶意地评论这次被提名乃是莫言的自我炒作,如此就更降低了人们的期待。诺奖揭晓之前,欧洲媒体事先就放出风声,明言本年度的获奖人将是一位亚洲作家,忽然提升了中国期待者的心情,国际公司马上开出下注盘口,莫言因赔率最低,成为最大的热门。当期待者们认为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时,又一种声音出现,告诫人们这一切都是娱乐,大热门往往不是最后的获奖者,很多往年的例子被一一举出,硬生生地要扑灭人们的期待。
莫言就在这样的背景中,成为本年度的获奖者。当答案揭晓时,更多的关注者只是长舒一口气:传言是真实的,莫言到底还是获奖了。这个过程,早就冲淡了期待者的喜悦。
作为莫言的读者,即使没有这样的过程,我也不会对他的获奖感到惊讶。20多年前,我和我的同学们被《透明的红萝卜》、《爆炸》所呈现出的只属于莫言自己的奇妙的感觉所深深震撼,这种震撼在我将近40年的阅读史中寥寥无几,比如在我第一次阅读艾略特的《荒原》、阅读川端康成的《雪国》、阅读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时候。这些作家全是诺奖的获得者,因此我们唐突地想,莫言为什么就不能得诺奖呢?因为这个原因,当莫言今年获奖之后,我不由得要问:何以莫言20多年后才获得此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