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的学习、工作、生活中,肯定对各类范文都很熟悉吧。写范文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呢?有哪些格式需要注意呢?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本文是敬业的小编小月月为家人们收集整理的7篇体育教学案例及反思范文,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一、当前农村学校体育教研组建设的现状
1.学校对体育教学和教研组建设重视不够,观念滞后
当前,在许多农村中小学,对体育教学和体育教师工作的评价还没有健全的机制,评价中还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对青年教师缺乏相应的鼓励机制。在评价过程中,“重竞技、轻教学”的思想比较明显,对体育学科的评价还是以运动会的团体总分和名次为主。许多学校把运动会的成绩作为体育教研组建设的重点。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学校还是以学生的升学率、文化课的优秀率为主要工作目标,加上体育成绩在中考总分中占的比例很小,体育教研组的建设得不到学校应有的重视。新课程理念在农村学校还没有真正得到落实,对体育工作认识不到位,是农村学校体育教研组建设滞后的主要原因。
2.体育教研活动不规范,注重形式,缺乏实效
教研活动的目的是解决体育教学中存在的问题,促进教师的专业发展,提高教学质量。部分农村学校体育教研活动不规范,主要表现在:教研组没有及时制订教研计划和总结,没有足够的时间开展教研活动,活动的主题流于形式,活动的方式仍以听课为主。评课时,只说优点不说问题,在理论学习时照本宣科,教师的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失去了教研活动应有的作用和意义。另外,学校对体育教研活动的开展、实效性关注不够,缺乏必要的指导、监督。
3.教师缺少学习交流、互动平台,视野狭小,缺少学习动力
教师之间的互动、交流是促进自身专业发展的有效手段。农村学校的体育教师在体育教学中碰到问题时,不能进行即时的交流和沟通,导致问题得不到及时有效的解决。由于条件的限制,农村学校的体育教师外出参加听课、学习培训的机会不多,现有的交流学习平台又没有被很好利用。一些农村学校自身规模较小,体育教师少,在学校内很难开展教研活动,这种互动学习交流平台的缺失,制约了农村体育教师的发展。一些教师盲目迷信专家学者和前辈的教学思想、教学方法与经验,对自己的认同与自信不足,或满足于个人教科研经验,教学中渗透了浓厚的经验意识,教学仍然是以教师为主体,缺少对学生个性化发展的关注。由于农村学校对体育教学的重视程度相对不足,对体育教师的学习、培训缺乏激励机制,而一些培训的质量与教师的期望相差太大,影响了教师对新课程理念的学习积极性,校本教研只能是一种摆设,教师的专业成长也就无从谈起。
二、采取的对策和措施
1.加强监督与管理,完善评价体系,促进体育学科教研组建设
建立符合素质教育和新课程改革要求的体育教研组激励机制,完善体育教研组的考核和评价指标体系,对于促进体育教研组的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一方面,我们要完善对学校体育工作的专项督导检查,改变学校体育“重竞技、轻教学”的考核评价内容及方法,教研室要加强对农村学校体育教学质量的检测,帮助农村学校制定科学合理的教研方案、措施。另一方面,要采取有效措施,督促学校加强对体育教研组的建设,规范体育教学,完善各项校本教研规章制度。要加强对教研活动的过程管理,注重对教研组研究、合作意识的培养,提高体育教研的实效性。
2.以学科网站为依托,开展网络教研,实现资源共享
利用网络教研的优势,建立区域性的体育教研网站,实现资源共享,通过加入BBS论坛、QQ学科群、组建教师博客,实现网络交流平台。通过体育学科教研网,开展网络教研。教研员可以在网上资源,开展网上听课评课活动。组建含教学资源、课堂研究、经验交流、学生体质测试等板块的“交流论坛”,让体育学科带头人、教坛新秀作为论坛版主积极参与,邀请专家学者、体育特级教师作为嘉宾参与,为体育教师答疑解惑。有了教研员组织、专家的引领,体育教师的学习积极性就能被充分调动起来。通过组建网络教研组,在校际开展集体备课、说课评课、合作探究、校本课程开发等,以此调动大家参与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3.创新培训方式,开发校本课程,促进体育教师专业化成长
学校应创新培训模式,通过“走出去,请进来”,采取师徒结对、集中几所学校的教师、聘请专家学者来校讲学、开展名师与新教师面对面、城区学校与农村学校教研组结对、以相邻的几个学校为一个片,构建区域性的农村体育教研大组,制定全片体育教学计划和教研活动计划,为教师们搭建互动学习交流的平台。鼓励教师参加各级教研活动和专业技能培训,通过学校承办教研活动来提高体育教师的业务水平。根据教研活动中存在的问题,组织教师认真撰写教案、教学反思,开展集体备课、案例分析、听课说课等,鼓励教师主持和参与各级各类体育课题研究,培养体育教师的教学科研习惯,提高教师教学科研能力,促进体育教师专业化成长。
4.抓好校本教研,促进教师在行动中研究
我们认为,农村学校体育校本教研首先要目标引领,激发教师专业化发展的内在动力。针对学校实际提出两个层次的校本教研目标:走进校本教研,打造教学科研队伍。
引导教师在读书学习中发展。以教研组为学习单位,组织教师进行业务学习,开展继续教育课程的学习,充分利用互联网或专业书刊,每月组织全组教师学习研讨先进的教育思想和教育理论。
引导教师去反思,教育叙事发展。我们要求教师要把教学反思作为日常行为,作为习惯要求,并要求教师们每周都要有教学反思(叙事、案例)记录,并在教研组活动中每月组织教师开展“讲述自己的教育故事”活动,进行着信息的交换、经验的共享、理念的提升,让教师们在讲述自己的教育故事的同时,享受平淡的教育,享受教育的幸福。
引导教师在“走出去、请进来”中发展。让教师走出去参加各级各类教研活动和各项比赛、研讨、培训,为教师提供走近专家、名师的机会,这也是教师学习、反思和超越自己的机会,同时可以进一步唤起和激发教师专业发展的积极性。教研组组织教师观摩优秀课例录像,外出学习培训的教师回校后将学习的收获与全校教师分享等,让教师们近距离地与专家对话交流,让每一位教师都能享受到先进理念的沐浴和滋润。
引导教师在学习型小组中发展,在行动研究中发展。教研组开展骨干教师上公开课活动和青年教师的汇报课活动,学校开展教师结对帮扶工程,还可以通过组建综合教研组,开展打破学科界限的集体备课、上课、评课活动。教研组开展同伴教学观摩互助活动,通过互帮互学,学习小组成员教育教学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通过开展问题研究,培养教师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以课题研究为载体,不断提升教师科研素质。通过校本课程开发,培养教师课程开发与实施能力。
我们通过多种教研方式的有机结合,加大校本培训的力度,要求校本培训做到:培训制度化、经常化、内容形式多样化。另外,教研组根据农村体育教研存在的问题,要抓好教案的撰写、教学反思、集体备课、案例分析、教研模式、论文和课题等几个方面的规范化管理。
在新的课程改革过程中,农村学校体育教研组的建设是一项系统性的工程,更是新课改成败的关键。当前农村学校体育教研组建设面临的困境,既有实施课改过程中出现的,也有历史形成的。课程改革是一种继承、一种发展,只有紧跟时展的步伐,正确领会新课程改革的精神,脚踏实地地参与体育新课改,积极探索,勇于创新,把农村实际与体育新课程理念有机地结合,才能真正地推动农村学校体育课改的进程。我们有理由相信,农村体育教学必定能再上一个新台阶。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制订。《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2]季浏。体育(与健康)课程标准解读[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
[3]谭冠英。研究型体育教研组的建设[J].中国学校体育,2005(2).
[4]阮建中。对农村学校体育教研组建设的几点思考[J].体育教学,2008(3).
[5]江小明。浅谈学校体育教研组的建设[J].科技信息,2009(21).
[6]朱万银。学校体育校本研究方法论析(下)[J].中国学校体育,2007(4).
关键词 教育叙事 人性关怀 教育实践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识码:A
Cause Analysis of Rise of Educational Narrative Research
ZHANG Yiwen
(He'nan College of Finance and Taxation, Zhengzhou, He'nan 451464)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educational narrative research in recent years was widely welcomed at home and abroad, the reason. First, the current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 growing out of touch, and narrative research education can effectively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 closely. Second, due to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education utilitarian has been great highlighted, and people demand is growing neglected, it is the narrative of current educational research and education should be "human care" positive response banner.
Key words educational narrative; human care; education practice
1 教育叙事研究的内涵
何为教育叙事研究,我国学者丁钢认为,教育叙事研究就是“从质化研究出发,强调与人类经验的联系,并以叙事来揭示人的经验,行为及作为群体和个体的生活方式”。教育叙事研究强调的不是形式和规律,而是经验的意义,通过研究者对教育生活中富有价值的教育事件和具有意义的现象的描述,来揭示隐藏在事件背后的深层次的教育意义、价值和规律,教育叙事研究展示了真实的教育生活世界,拓宽了教育研究的新领域,丰富了教育经验的表达方式,沟通了教育理论与实践。
1.1 研究过程的真实性
教育叙事研究是研究者所体验到的“真实”,其核心是研究者通过自身体验去了解研究对象,通过特定的研究视角,遵循教育叙事研究的一般框架和常见的操作规程,通过系统性的研究,力图从教育事实中寻找其内在的联系。在实际的研究过程中,教育叙事研究有真实细致的故事性讲述,努力营造一个真实的场景,把研究对象的教育生活详实地呈现出来,研究中的分析与解释均以真实的教育情景为出发点,尽力剖析教育现象背后所隐含的各种内在联系,力图还原每个研究对象真实的面目。
1.2 研究结果的开放性
传统的研究注重倚重普适性的教育规律,重视量化研究,追求一套固定、统一的答案,致使理论研究与教育实践日益紧张。叙事研究是对教育意义的理解和诠释,不在于需求一成不变的教育规律,追求的不是精确的、唯一的答案,而注重具体教育问题的解决,教育经验的意义重构和教育主体的发展,并期待引发共鸣,教育实践活动的复杂性、丰富性和多样性,决定了对教育意义的理解是多元的、不确定的和开放的。①
1.3 研究内容的可读性
教育叙事研究是以讲述真实生动的故事来呈现研究内容的。它不像传统的研究方法那样,呈现给读者的是一些抽象的理论概念和枯燥无味的数据。在这里,阅读者可以从叙事报告的故事情节中感受教学影像,清楚地把握教学中出现的问题,并用内省、比较的方法去解释问题的解决方式。这种影像化的故事情节给阅读者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对于教育者而言,这种感受对教育观念和教育方式的影响会更深入,更具体和更持久。因为我们知道,具体经验对于学习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②
2 教育叙事研究兴起的原因分析
2.1 教育叙事研究的兴起是对人性关怀的呼应
2.1.1 研究过程的人性化
教育叙事研究在其研究过程中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是平等的、信任合作,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是基于平等交往,彼此在深度有效的对话中展开。而不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他们相互理解、彼此信任,研究从多角度、不同程度上接近研究对象,并尽力融洽研究者和研究对象的现场经验,着重对个体生活意义的阐释和理解,而不是对某种事实进行说明。在教育叙事研究中,研究者与研究对象是一种平等交往的关系,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研究者与叙事者才能达成相互理解,才能对教育叙事做出最合理的解释。
2.1.2 研究结果的人性化
教育叙事研究结果的人性化,它向大家呈现了一个个详尽、真实、典型教育故事,它以叙述教育故事的方式来解释教育的意义,没有直接定义教育的内涵、教育具体的实施过程,仅仅通过讲述研究对象的教育故事,期待读者与研究对象产生共鸣,让读者自己从故事中体验教育是什么,教育应该怎么做。这种开放性的结果呈现方式,使教育科研有了生活化和平民化的味道。③另外,教育叙事研究是一种直接参与教育生活的研究,它的研究结果接近生活,反映生活,体现了对生命的关注。
2.2 教育叙事研究是一种把理论与实践紧密联系的方法
“教育是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必须用适当的方式去呈现它,寻找符合这门学科自己的话语和理论方式,也许教育叙事是更为合适的方式。”④教育叙事研究以其与人类经验的密切联系,沟通了理论与实践,要求研究者直接参与到教育情境和教育生活中去,用心去感受教育的真实内容。其次,在结果呈现时,研究者也只是把感受到的教育生活原汁原味地拿给读者,并没有经过理论的抽取和升华。读者可以了解到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教育事例,并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去阐述它,来解决在教育生活中遇到的实际问题。因此,教育叙事研究是以现实生活为起点,在教育生活中领悟教育的力量,使教育回归现实、回归生活、回归独特且有生命力的教育实践中。
2.3 教育叙事研究是一个能够普遍推广的方法
传统的教育科学研究方法由于其本身的复杂性和技术性的特点,其应用并不广泛,大多掌握在教育理论工作者和学科专家的手中。而教育叙事研究其本身并不对研究者的理论水平要求有多高,也不像一些研究方法那样需要较多的技术手段,它只要求研究者掌握一些教育的基本理论和较强的叙事能力以及对教育事件敏锐的洞察力。
因此,教育叙事研究得到了广大教育工作者的欢迎,尤其是教育第一线的教师们。教育叙事研究在教师群体中的广泛应用,尊重研究对象的话语权,力求真实地再现研究对象的声音,并从内部来理解教师文化的途径,改变了传统教育研究权和话语权仅属于理论研究者的局面。一线教育工作者直接参与教育场景,积累了丰富的教育经验,现在话语权重新回到了这个庞大的群体中,教师不再依赖别人的思想,可以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观察和理解教育,使自己的声音能够被听到。使得自己教育经验中的隐性知识有了表达的可能。⑤
总之,教育叙事研究作为一种研究方法,为教育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完善了教育研究方法体系,受到了广大的教育工作者的关注和欢迎。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它的不足之处,如研究者可能会伪造数据、讲述一些不真实的教育故事、研究者进行叙事研究的理论素养还有待提高等,这些都要求我们对教育叙事研究进行反思,总结其经验教训,更好地促进我国教育叙事研究的完善和发展。
注释
① 徐勤玲。教育叙事研究的哲学基础探析是什么[J].太原师范学院学报,2006(5):158-159.
② 蒋泽标。试论教育叙事研究的特点及要素[J].贵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4):70-71.
关键词:叙事;道德叙事;叙事素材;德育教材
叙事素材是重要的德育课程资源。然而,随着中小学德育课程朝着综合化、儿童化、实践性方向的转变和对旧有德育教材、教法的反思,叙事素材作为道德教学媒介的价值开始受到诘问。在新式德育教材开发中,叙事素材处于何种地位,以及如何选择和呈现叙事素材,是需要予以深究的问题。
一、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基本功能
叙事素材是指运用叙事话语来呈现的典型的社会现象、生活事件、人物事迹、个体经验等,主要表现为各种不同体裁的故事(历史故事、民间传说、神话、童话、寓言、典故、传记等)。与小说家、戏剧家等虚构的文学作品不同,这些叙事素材的故事先于叙事,即在被赋予叙事形式之前,故事业已存在。叙事素材的关键在于“叙事”,即通过对处于一定生活场景或景象中的人(或非人)及其行为进行话语叙述或意义表达,由此反映人类个体或群体的生命感觉、存在方式乃至社会的运行方式。透过故事中人物的思想表达、情感流露、行为选择,叙事素材可以直接或间接地揭示人类生活中的真假、善恶、美丑;同时,叙事又总是对一定生活场景或景象中人(或非人)及其行为的“叙事”,是对主人翁的内在情感体验和外在行为倾向的叙述、描绘、刻画,这种具体的叙述、描绘、刻画,或多或少体现出人们对日常生活的感受、期待和对生命意义的关注、领悟,具有情景性、情感性,能够与作为阅读者(或倾听者)的个体或群体产生情感上的共鸣。隐含价值和蕴涵情感,成为叙事素材的基本特性。正是由于这二重特性,人们通过阅读、倾听、观摩叙事素材,便可以获得对过去、现在、未来的某种感知和体验,当个人或群体遭遇生活问题(困境、困惑等)、感悟生活意义时,这种感知和体验便会更加真切、更能触及心灵。[1]所以,无论古今中外,叙事素材都是重要的德育课程资源,以叙事�
在德育教材中,以书面语言和图画为表现形式的叙事素材具有以下几种基本功能。
(一)启发与激活
叙事可以是对过去或现实生活的描述,也可以是对理想或可能生活的描绘。对于人类个体而言,它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因为“人在他的虚构中,也在他的行为和实践中,本质上都是一个说故事的动物。”“正是因为我们过着可叙事的生活, ”[2]在道德(或价值)教学中,生动性、情景性的叙事素材,可以引起、维持学生的注意,激发他们对相关学习主题的兴趣并产生积极、主动参与教学过程的心态;同时,叙事素材所创造出的一个超越时空的可能世界,可以让学生经历到在一般情况下并不可能亲身经历的生活情境、情感体验。这些都有利于启发他们言说自己的故事,倾听同学或老师的故事,并启动其内在的、与学习主题有关的情感、态度和价值标准。
(二)交往与对话
道德叙事虽然从表面上看只是一种基于情景的事实描述和情感表达,但在实质上却是对道德原则、价值标准在生活层面上的理解,同时也反映出叙事者与阅读者(或倾听者)之间基于现实生活或可能生活的一种关系。在道德(或价值)教学活动中,这种关系通过学生与叙事素材之间、教师与叙事素材之间、教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交往与对话来得以体现。其中,学生与叙事素材之间的交往与对话最为基本,因为学生只有通过叙事话语来把握故事的情节、情景并理解和感悟其教育隐喻,才能积极、主动参与教育情境下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交往与对话,才能展开对生活的反思,从而顺应或同化叙事素材中所隐含的道德原则或价值标准,叙事素材�
(三)引导与示范
德育教材中的叙事素材之所以能够成为道德(或价值)教学的重要媒介,不仅在于它们可以启发和激活学生参与道德教学、自主进行道德学习,也不仅在于学生可以与之交往、对话,还在于它们作为文化信息载体所具有的价值示范特性和行为导向功能。在道德(或价值)教学中,叙事素材既是基于某种价值的道德图式以叙事形式获得的实践性格,是道德原则在生活层面上的典型表现或反映,又是可以触动学生心灵、引导其思想和行为在不断地交往与对话中朝着积极、正面方向发展的榜样,具有引导和示范功能。
二、旧式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局限性
叙事素材虽然具有以上育德功能,德育教材中的叙事素材却并不必然能够发挥这些功能。作为道德(或价值)教学的中介,叙事素材能否发挥育德功能,首先与叙事者所持有的儿童观和所采取的叙事模式直接关联。研究表明,在儿童文学作品中,叙事者所持有的儿童观不同,在作品中所采取的叙事模式也不同,因而就会体现出不同的叙事关系,诸如权威型、引导型、平等型和价值中立型等。在道德教育中,对于复杂的道德情感的培植和道德理性、道德判断能力的培养来说,引导型、平等型比权威型更具威力。[3]这同样适用于德育教材中的叙事素材。其次,任何叙事总是倚重一定文化,总是要与个体的需要、期望、意念相联系,只有叙事者赋予叙事素材的文化特性和个体特征,并能够启动个体的道德接受机制,特别是其内在的动力机制和导向机制,叙事素材才可能真正发挥其育德功能。在德育教材开发实践中,除了少数经典故事之外,多数叙事素材都需要“再叙事”,即从有利于实施道德(或价值)教学的角度对基本素材进行重新构想、重新组织、重新表达。在这种“再叙事”过程中,叙事者赋予叙事素材的文化特性和个体特征,以及所使用的叙事话语、叙事方式体现出的叙事关系能否激发学生的道德需要、触动个性的生命感觉,能否让学生产生“文化亲近感”,能否贴近学生作为道德主体的“最近发展区”以求激活他们的生活叙事,直接决定着他们进行道德学习、参与道德对话的兴趣,决定着德育过程中道德发展的内在动因。
正是在“再叙事”模式及其所反映的叙事关系上,旧式德育教材出现了较大偏差。在教材开发中,基于塑造儿童、改造儿童的教育观念,并且为了突出叙事素材的引导与示范功能,旧式德育教材尤其注重人民叙事而忽视自由叙事①,即主要侧重从抽象的人性和社会整体利益出发进行叙事,用以规范个体的生命感觉,而较少从社会生活出发、通过伸展个体的生命感觉来反映个体的道德境遇,因而在叙事关系上表现为一种权威型的控制关系,即:叙事素材所表现或隐含的是“价值真理”和“行为典范”,通过以叙事� 这种叙事模式的基本表征是:(1)“英雄主义”取向。即站在道德原则、价值标准的视角,以著名人物、突出事件为基本素材,从高处、大处着眼进行叙事;为了凸显思想的高尚性和行为的合道德性并力求形象完美,时常以主人翁的豪言壮语、英雄壮举代替其完整的、现实的生命感觉,以至于主人翁的形象被形式化、非人格化。(2)规范甚于叙事。出于直接进行价值引导、道德教化的目的,叙事者主要遵循学科教材的编写原则,从德目出发并紧密围绕德目进行叙事,叙事结构中所传递的道德信息往往是成人在伦理知识上的认知理性或“关乎道德的观念”,所使用的道德语言也多以直接的指令、训导代替间接的劝戒、激励,使得叙事素材作为道德(或价值)教学的中介无法让教学双方产生“文化亲近感”和不由自主的“情感关涉”。(3)叙事情境缺失。由于叙事的重心被置于道德信息及其所蕴含的规范性质上,必要的叙事情境、具体的故事情节似乎变得无关紧要。这种“事”与情境、情节相剥离的现象,使得所叙之“事”成为不面向生活实际、不解决生活问题的孤立事件,加之道德(或价值)教学中的语文教授方式,叙事素材就无法唤起学生的“在场感”,更不必说让他们去用心“经验”此类事件,学生作为道德主体进行生活叙事的自主性、能动性、创造性因而得不到激发。
旧式教材及其叙事模式的局限,使得人们在批判、反思德目主义课程编制模式的同时,对叙事素材作为德育课程资源的价值产生怀疑,以至于在新式德育教材编写中是否运用叙事素材成为需要讨论的话题。
三、新式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呈现原则
综合化、儿童化、实践性是义务教育阶段新式德育课程的基本特质。德育课程的此种转变,要求德育教材、道德(或价值)教学必须以社会生活为基础,专注于道德(或价值)与生产实践、生活经验之间的联系,通过不断增进学生的道德经验来促进其道德生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德育课程及其教材就是要将儿童的现实生活加以系统化、组织化、制度化,从而复制、再现或创设某种理想形态的社会生活,而在于以社会主导价值为指引,把握现实生活与可能生活之间的不一致性、矛盾性,从学生的道德发展需要和(源于个体或社会的)生活问题出发,基于他们的心智特点和道德发展水平,从知、情、行多个侧面着眼,引发他们的道德叙事,促进其道德(价值)理性的发展和道德图式的自主建构,增进其社会性情感,以真正实现道德主体的自由生长。这样,在新式德育教材开发中,除了时刻关注儿童的社会生活、注重丰富他们的生活经验之外,依然需要运用大量的叙事素材,以便尽可能发挥它们在道德(或价值)教学中激活生活叙事、建构道德图式、发展道德理性的作用。
鉴于叙事素材的育德功能及其作用机制,也鉴于旧式德育教材及其叙事模式的诸种局限,在新式德育教材开发中,呈现叙事素材就应当遵循以下基本原则。
(一)人性化原则
即叙事素材的呈现不只是对人物、事件、场景的“记叙”,更是对个体或群体的生命感觉和存在方式的表达。其可能的教育效果应是,学习者透过所“叙”之“事”,能够“倾听到”主人翁内心深处的真实声音,感受到主人翁的生命节律和快乐苦楚,体会到主人翁作为道德主体的为我性、受动性和能动性、自主性、超越性在实践层面上的统一。
(二)生活化原则
道德叙事是对道德原则、价值标准在生活层面上的理解和把握;经由这类叙事素材,儿童可以在认识自我和社会的关系中领悟到某种生活意义。因此,叙事素材能否对道德学习者产生影响,不在于叙事素材隐含的意义或价值的层次或类型,而在于叙事素材能否让他们感受到所“叙”之“事”与社会生活之间的相似性或关联性。生活化叙事即是学习者通过叙事素材,可以“看到”主人翁“正在”经历生活,体验生活,“正在”自主地处理、解决社会生活中的问题或矛盾,由此在比照、反思中产生某种生活上的“困惑”或“共鸣”,从而体味出叙事素材中的教育隐喻。
(三)情境性原则
叙事素材叙述的是个体或群体的思想、言行,这些思想、言行既是个体或群体在一定时空状态下面对生活所作出的价值判断和行为抉择,也是一定文化背景下的生活方式、社会心理和行为习惯的个体化、个性化反映,深深印� 我们无从领会许多外国幽默的含意,正是因为此种原因。遵循情境性原则呈现叙事素材,就是要做到真切、生动地描述故事情节和行为情境,并且使这种描述切合学习者的心智特征、道德发展水平,贴近他们的道德学习环境,以求激发他们的生活叙事,促进他们进行道德对话和自我反思。
(四)教育性原则
有关研究显示,叙事素材中隐含着的叙事图式(由故事得以展开的思想方法、价值取向和行为期待等所构成的意识结构)经过多次回忆,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植根于学习者的观念意识之中,并且日后有关资料信息的学习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此种图式。[4]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隐含的是一种道德图式(道德原型、心像或脚本等),这种图式在其对应的教学内容中起着激活、示范作用,在日后的道德学习中发挥原型启发作用,而叙事素材呈现上的态度取向,则直接决定着这种图式的作用性质。在这个意义上,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呈现就应当摈弃所谓“价值中立”的立场,坚守价值引导、行为示范的教育性原则。
四、新式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呈现方式
叙事素材之所以能够成为教学中介,成为可以影响儿童发展的道德信息,首先依赖于语言符号所表征的、公认的“辞典意义”。凭此而论,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呈现方式与一般叙事(包括描述性叙事、关于知识的叙事、关于问题的叙事等)并无二致,从道德(或价值)教学的视角看,它必须有利于儿童对道德原则、价值标准的认识与理解,对道德情境或问题的感受、辨别、判断与反思。但是,道德(或价值)又总是根源于文化,生成于时代,是人们以一定意识或观念为指引、在交往和互动之中达成的共识。从道德接受论的观点看,叙事素材能否触及心灵并激活生活叙事,关键在于能否启动交往者、对话者的心理解释机制。[5]因此,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的呈现,除了仔细斟酌诸种叙事要素(人物、时间、地点、事件等)及其内在联系和准确表达词句的辞典意义以外,更需要从有利于道德体验、道德对话方面着眼。
在新式德育教材开发中,呈现叙事素材需要着重予以考虑以下几个问题。
(一)叙事意图
叙事意图即在道德(或价值)教学中通过叙事素材所要达到的叙事目的。就教科书的编写来讲,旧式道德文本在学科课程指引下,以德目主义、人物主义为基本特征,叙事意图主要侧重价值体认和行为引导;与此不同,新式道德文本由于以综合课程为指引,突出强调道德学习要以社会生活为基础,所以叙事意图就需要更多地考虑叙事素材在基于社会生活的整体文本中的地位、作用,考虑如何通过叙事素材,从知、情、行多个维度激活道德叙事、引发价值分析、增进道德体验诸方面。
(二)叙事类型
叙事类型直接反映着叙事素材呈现中的叙事关系,特别是叙事者与叙事素材之间、叙事素材与儿童之间的关系,而这些关系又直接决定着叙事素材在教学中的实际效用。叙事类型不同,叙事者介入叙事的程度、所采用的叙述方式和表现形式(体裁)等也不尽相同。根据叙事意图、叙事关系、叙事方式、表现形式等多个维度,可以把德育教材中的叙事类型大致区分为三类,即价值本位叙事、情境本位叙事、经验本位叙事。(见下表)
在实际中,教材编写者要恰当选择叙事类型,除了考虑课程性质、教材功用、叙事意图以外,把握学习者的年龄特征和心智发展水平尤为重要,因为二者直接影响着叙事方式和表现形式(体裁)的选择、运用,如,寓言、童话等可能主要适用于小学低中年级,叙事者完全不介入的叙事方式则可能更切合年龄较大、心智发展水平较高的儿童等。
(三)叙事结构
叙事结构是呈现叙事素材的关键,其外在表现是故事发生、发展的情节,内核则是故事情节中隐含的叙事图式。故事情节是否具有吸引力,直接影响着叙事素材能否引起注意,能否让儿童产生道德学习的兴趣并主动参与道德(或价值)教学过程。为此,故事情节的展开必须遵循人性化、生活化等原则,根据所选定的叙事类型予以具体化;简洁、明了,表现生动,引人入胜,是其具体要求。
至于德育教材中叙事素材内隐的叙事图式,主要体现叙事者和“再叙事”者关于道德和道德教育的看法、观念,包括:思考道德和道德问题的思想方法,对道德现象或问题所作的理解、解释、判断、评价,教育隐喻和对故事阅读者(或倾听者)的行为期待,等等,这些看法、观念对于落实学校德育、发挥德育教材的育德功能具有实质性意义。在教材编写中,选择蕴涵何种叙事图式的素材,以及在呈现过程中如何“编译”这种叙事图式,是编写者需要着重考虑的根本性问题。
此外,不同的道德语言具有不同的德育意义。如何在叙事意图指引下、根据叙事类型和叙事结构的不同而恰当运用道德语言,也是“再叙事”过程中值得注意的。
① 对于“人民叙事”和“自由叙事”的区分,参见刘小枫在论及叙事伦理时所做的阐述。详见刘小枫。沉重的肉身──现代性伦理的叙事纬语[M].10—11.
参考文献:
[1]刘小枫。沉重的肉身──现代性伦理的叙事纬语[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4.
[2]〔美〕麦金太尔。德性之后[M].龚群,戴扬毅,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272,266.
[3]David W.Gooderham.What Rough Beast...?Narrative Relationships and Moral Education[J].Journal of Moral Education.1997.Vol.26(1).
在“学术论坛”栏目中,毕节学院唐宁昆在《社会经济转型期我国体育市场监督管理体制发展研究》一文中,面对社会经济转型期我国体育市场监督管理体制存在的主要问题进行了分析和研究,探讨了建立我国体育市场监管体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为我国政府有关部门建立体育市场监督管理体制提供理论参考。中国矿业大学张玉超在《科学发展观视野下的体育人文观研究》探讨了北京奥运会后,中国体育面临的现实困境。在“中小学体育教师园地”栏目中,来自中小学体育教学科研一线的老师们,聚焦于体育教学领域某一方面的矛盾和疑难,提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见;陈昌回的《无心插柳柳成荫――“王治郅事件”给学生的启示》,以教学叙事的手法呈现了如何在体育教学中实施人文教育的生动场面;沈杲宇、樊利杰、唐宁昆等人的论文都是从教学实践中细小的问题出发,以“小”见“大”,通过“现实的追寻”探索体育教学的基本规律。
在“社会体育”栏目中,夏道娥等人在《探讨体育品牌赛事命脉的培育》一文中从大众传播学受众心理学的视角,探讨如何培养忠实的体育受众,从而掌握体育品牌赛事命脉。在“学校体育”栏目中,《课堂运用体育游戏的技巧》、《科学实施冬季长跑》等论文针对体育教学如何开展、课程资源如何配置等问题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满足了体育教学中的现实追寻。
在“训练与竞赛”栏目中,篮球运动训练与竞赛成为了本期《体育网刊》的重头戏。当前,体育学术界在现实追寻下,以学术为核心来重新梳理体育学学术脉络、组织学术研究是一种破解思路的举措。许多学者基于我国体育现实语境的苦苦追寻,试图重构体育的学术框架,为优化体育的学术生态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谢毓祯华南师范大学 体育科学学院)
高校生命教育的目的在于通过一系列的教育活动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的生命观,强调在生命感悟、生命体验的基础上追求生命的价值,建构生命的意义。但在实际的生命教育实施过程中,由于理论表达与语言述说的紧张性,致使传统的课堂教学方式难以发挥对大学生教育的实际效应。因此,本文在生命教育的课堂教学语境下,从教育叙事的角度出发,探究生命教育教学的有效路径。
一、生命教育的独特性:理论表达与语言诉说的紧张
生命教育是以“生命”为核心的教育,是以“生命”感悟“生命”的教育活动。作为主体的“生命”(教师)以“生命”的丰富性与发展性为教育内容,通过对生命的感悟与体验,对每一个个体之“生命”(学生)的教育。①生命教育就是要尊重生命主体,为其创设生动活泼、充实丰富的环境和条件,以促进生命主体全面、和谐、主动、健康发展的教育。在价值取向上,它强调人的精神生命的主动发展;在教育过程中,它关注人际交往中精神能量的转换;在保障机制上,它注重生命主体自主能动的投入和合作。②
由此可观,生命教育的“生命”既是教育的基础,也是教育的目的,既指向一种教育的内容,又包纳了教育的对象,同时还涉及教育的方式。生命是一种动态的多维关照,无法用一种逻辑性的、纯理论的言语对其进行诉说和表达。因此,在生命的事实中无法找到理论与现实的绝对符合,难以用某种理论去解释生命的现实,从而造成理论的有限表达和意义的不完整诠释。
二、教育叙事与生命教育独特性的契合
叙事既是一种推理模式,也是一种表达模式。人们可以通过叙事“理解”世界,也可以通过叙事“讲述世界”。叙事打破了科学逻辑推演的语言局限,解释了现实社会生活领域的复杂行为关系及其随时间流动的变迁特征。因此,它也是一种思维的模式和意义生成的工具。随着时间不断的发展,叙事学逐步向教育研究领域扩展,成为广大教育者表达自我教育生活中的教育经验、体验的有效方式。它通过叙事来描述教育者的教育经验、行为以及作为群体和个人的生活方式。教育叙事研究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它通过教育生活经验的叙述促进人们对于教育及其意义的理解,寻找一种合适地呈现和揭示生活经验乃至穿透经验的话语方式或理论方式,为普通教师、学生以及其他读者提供一种能让他们参与进来的生活语言风格的研究文本。③
教育是直面人的生命的一种活动,就其本意来说,是“直面人的生命,通过人的生命、为了人的生命的提高而进行的社会活动,是以人为本的社会中最体现生命关怀的一种事业”。④生命教育的价值诉求在于通过一系列的教育活动,达到对生命真正意义的追寻,培养受教育者对自我生命、他人生命的珍重,从而培养他们的人文关怀,促进其素质的全面提升。在生命教育的教学过程中,教育者从生命的基本知识出发,从珍爱生理层面的生命入手,在引导受教育者感悟与体验生命的过程中,通过拨开围绕在日常生活中的迷雾与困顿,从而升华至精神层面的、形而上的内在生命,并最终达到生命教育的价值回归。同时不断完善学生的经验世界,帮助学生体会、感悟和思考真实生活中的一切问题,不断建构生命的意义。
生命教育的价值诉求规约了教育者的理论表达。在面对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个体时,任何理论性话语都难以表达出人类最真实的情感。而叙事从现实生活中摄取题材,讲述经验的方法为生命教育的有效进行开辟了新的途径与方法。教育者在生命教育中,用叙述的方式对生命经验进行表达,对生活故事进行述说,引导学生在学习叙事和进行叙事的过程中,或讲述自己的生命故事,或分析和诠释文本或故事,在交流互动中建构对自身和世界的认识并获取知识与文化的意义,在意义的生成中,实现对生命的诗意追求。⑤
三、叙事视角下生命教育教学的策略构建
生命教育的真正意义蕴藏于日常生活中,在不断重构的生命灵动中。生命教育教学中叙事的运用是直接从现实生活中挖掘生命的存在本质,通过收集并叙述现实生活中的生命故事,在注重叙事伦理的基础上,对生命事件、个人的生命故事进行诠释,以求透过生命现象寻求生命的真实,探求生命的意义。
1.收集生命故事,挖掘最真实的生命事实
生命教育需要面对来自不同地域文化环境、不同个性特征、不同生命往事的生命个体。因此,只有切合不同生命个体的需求,才能契合教育实践的诉求。这就要求人们必须从日常生活中挖掘具有典型代表性的生命事件,着力关注生命个体在日常生活中的活动、感受和体验,通过这些来表达不同的生命诉求,彰显出丰富多样的教育意义。
因此,生命教育叙事的有效表达首先要进行生命经验的收集。也就是说,日常生活中有关生命的事件都可以是叙事之物。在教育叙事中自我与社会均是叙事之物,社会条件、话语和叙事实践交织在一起,塑造了自我及其身份的属性。⑥对于社会的叙事之物,可以通过对典型的关乎生命事迹的故事叙述,引导学生体验生命的可贵,进而尊重一切生命。个体自我的叙事故事包括讲述者与一系列意义重要的个人经历联系起来的故事,这里既包括了发生在自我身上的生命故事,也包含了自我所经历的生命事件。通过对个体成长轨迹,生活中的困难与挫折的叙述与分析,激励学生、引导学生运用积极的方法去面对痛苦和失落,从而追寻更高的生命意义。
2.诠释生命意义,构建温情的生命世界
叙事不仅仅是记录和叙述故事,而是要对故事本身进行持续的反思与追问,进行经验的重组和意义的诠释。当一个鲜活的生命故事呈现在面前时,不仅仅是对它做一个简单的描述,而是要去挖掘隐藏在这些故事背后的意义。通过对这些事件的诠释,使这些故事和经验的内在意义让受教育者领会和把握。无论是对社会生命现象的诠释,还是对个人生命经历故事的诠释,首先都可以从需要探究的主题出发,将事件的关键点或个人生命经历故事的关键阶段提炼出来,然后对这些关键的事件和阶段进行分析,分析关于这些现象事件的基本特征和状况说了什么,最后进行关乎生命意义的重构。并通过生命意义的追寻,构建起一个充满温情的生命世界,而在这一充满温情的生命世界中师生双方的感情就能得到升华,人性得到丰富,心灵得到沟通,生命得到关爱和呵护。当然,合理的叙事语言是必要的。教育者通过叙事性的语言,将抽象的社会生命现象以叙述的形式具体地呈现出来,同时需要确定好叙述的顺序,是运用顺叙、倒叙还是插叙的方式把这些事实或事件组织起来,从而使叙述过程条理清晰、主题鲜明、详略得当,有助于他人进行理解和把握。而对于个体生命经历的叙述则要求个体语言叙事关切生命“实存”状态,抒发个体语言认知体验,描述个体生命的发展轨迹。通过语言叙述,表达出受教育者的生命感悟,构成生命意义的统一体,并在意义统一体中产生更多的体验,实现更多的生命价值的提升和生命意义的发现。
3.体验与对话,促进学生主体对理论知识的内化
叙事不是单个生命体的内心独白,叙述也不是单纯的个体行为,而是存在于说着与听着间的交互关系。哈贝马斯认为,“交流的经验,如这个名称所表露的,起源于至少把两个主体结合在一起的交互行为的关系,它发生于通过语言而建立起来的对稳定的意义的理解的主体际框架中。”⑦因此,生命教育的过程其实是知行双向结合的过程,唯有如此,才能把生命的意义内化为学生主体自身的思想,而内化过程只能在学生主体自身的体验与教育教学主体的对话中才能完成。在生命教育过程中,教育者可通过叙事将抽象的概念融入具体的叙事经历中,以生动有趣的叙事方式提出一个合乎生命教育价值主旨,合乎个体特征的命题进行探讨。同时,教育者要引导全体学生参与,让学生成为个体生命经历的叙事主体,并通过各自生命事件的叙述与交流,形成生命意义生成的共同体。在叙事活动后,教师应根据学生的表现及时进行点评和总结。总结叙事活动中符合学生认知规律、已为学生内化和吸收的知识,并针对在学生叙事活动中出现的认知偏向、存在的问题及时进行纠正,以促进叙事活动的良性循环。
4.注意叙事伦理,尊重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生命教育面对的是一个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个体,涉及到以师生为主体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会涉及到伦理问题。因此,教育者必须充分考虑教育过程中要持守的伦理底线,担负的伦理使命,并在这种底线与使命之下对涉及到的教育事件、教育人物及其相互关系进行判断。对于社会生命事件的叙述,教育者一定不能超出事件本身的伦理底线,哪些是该讲的,哪些是不该讲的。尤其是从人性或者尊重生命的角度看,生命叙事不仅要帮助受教育者认清生命的产生与逝去,同时也要预防道德安全问题的出现。而在个体生命经验的叙述中,教育者要确保叙述参与者自愿对他们的生命经历进行叙事,教育者不能强迫性的要求学生叙述不愿讲述的事情,同时不能妄加评论。
四、结语
教育叙事为生命教育提供了新的、行之有效的表达方式。生命教育中叙事的运用,将从生活中撷取的教育真实转化成教育意义,将文本、理论和抽象的概念转化为生动、有趣的故事,在师生、生生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中,消解理论表达与言语诉说的内在紧张性,促使学生实现对生命教育理论知识的理解与消化,实现生命基本知识的传授,生命教育价值的彰显,完成生命意义的构建,真正实现其育人功能。
注释:
①郑晓江。生命教育教学方法初探[J].昆明学院学报,2010,
32(2):1-7.
②刘济良。生命教育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8-9.
③邓达 熊沐清。外语教学的叙事表达:一种教学论视角[J].外国语文,2010,(3):106.
④叶澜。教育理论与实践[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⑤邓达,熊沐清。外语教学的叙事表达:一种教学论视角[J].外国语文,2010,(3):105.
⑥丁纲。声音与经验:教育叙事探究[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8,(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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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背景下,教育叙事研究被引入了教师的教育研究活动中,而且被看成是所有教师都能运用的教育研究方法。
一、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的旨趣指向
教育叙事研究自20世纪90年代在我国兴起以来,已走过了近十年的路程。从最初“养在深闺人不识”,到后来“飞入寻常百姓家”,教育叙事研究已成为教育的流行热语。一方面,理论界开始关注并介绍“教育叙事研究”;另一方面,实践者开始主动运用教育叙事研究的方法作为教师校本培训和专业发展的重要手段。那么,这一研究到底具有什么属性?教育叙事研究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在我们看来,教育叙事研究是一种以教育叙事为载体,以人文价值为取向,以反思为媒介的应用性研究。
1.以“叙事”为载体
叙事(narrative)源于文学理论,是文学要素之一。《韦伯第三国际辞典》将“叙事”解释为“讲故事,或类似讲故事之类的事件或行为,用来描述前后连续发生的系列性事件”。叙事所“叙”的是“事”,叙事即讲故事,讲叙事者亲身经历的事件。或者说,叙事是为了“告诉某人发生什么事”的一系列口头的、符号的或行为的序列,陈述人、动物、宇宙间各种生命事物身上已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情。美国学者伯格曾说:“人的一生都被叙事所包围,尽管我们很少想到这一点。我们听到、读到或看到各种传闻和故事,我们就在这些传闻和故事的海洋中漂游,从生到死,日日如此。”[2]人每天的生活过程即是故事的生成过程,故事也就是人的活动的历史存在形式。
教师教育叙事,就是教师讲述教育故事。这些“事”是教师所经之事,这些“故事”是教师的生活故事。教师的教育叙事就是教师讲述在教育教学实践中所遭遇的各种事件。这些事件不是转瞬即逝的,也不是淡无痕迹的,而是长久地影响着师生、影响着教育的。在叙事中,教师真实的经历通过生动的描述具有了现场感,教师独特的体验又通过场景的再现得以与他人分享,因而,教育叙事能唤起鲜活感人的映象,引起灵魂深处的颤动,诱发内心感动的涟漪。这样一来,教师所叙述的教育故事便在意义层面得到了肯定和确认。
然而,如若教师仅仅停留在“教育叙事”这一层面上,那还算不上是完整的教育叙事研究。把“教育叙事研究”简单地等同于教师叙述教育生活故事,以为把教育生活故事叙述完整,就完成了研究,这显然是对教育叙事研究的一种误解。“叙事”与“研究”不能简单地划等号。教育叙事研究的核心在“研究”,而不是在“叙事”,“叙事”只是载体,研究才是主体;“叙事”只是手段,“研究”才是目的。没有研究的教育叙事,只是一种日常教育生活的呈现。
因此,教师要真正进行“教育叙事研究”,还需要进行“教育叙事研究”方法的学习与研究实践的训练。
2.以人文价值为取向
教育研究是一种重要的认识活动。在教育研究的实践中,存在着科学与人文的不同价值取向以及相应的研究方法。
由于受到唯科学主义思想的影响,长期以来人们常常只认可科学取向的研究,将自然科学的研究逻辑奉为圭臬,视实证主义的方法为合法性标准,主张采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用数学工具来分析世界,以精确化的语言来描述事实,目的在于确立事物间的因果关系。在科学史上,不同时期的科学家都对科学的价值追求与研究要求进行了描述。亚里士多德是最早对科学进行规定的人, 当代美国著名科学社会学家默顿指出,现代科学的精神气质,表现为普遍性、公有性、无私利性和有条理的怀疑论。这一描述,集中体现出了科学研究的价值追求。引入到教育研究中,便形成了教育研究的科学取向,即试图把自然科学研究规范运用到教育研究活动中来,表现为对客观性、普遍性、规律性、实证性、一致性等的追求。
然而,这种一味追求科学化的研究范式在教育实践中却陷入了困境。因为教育本是人所从事并为了人的成长而从事的活动,在科学取向的教育研究中,人却被取消了,被物化了,教育成了没有人的活动。显然,教育研究的对象有别于自然科学,它研究的对象不是无生命的物质世界,而是具有无限发展潜力的人。教育的世界是体验的世界、意义的世界、生活的世界,因而教育应有自己的研究逻辑。教育研究的任务就是通过体验、表达、理解,把人的生命推向更丰富、更深刻的发展阶段。
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教育叙事研究因其鲜明的人文价值取向而受到人们的关注。
在教育叙事研究中,人始终居于核心地位。它是人们对自己的教育生活经验进行的研究,展现的是作为主体的人的活动、思想、追求、体验等。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不是为了认识他人或他物,而是为了认识自己;教育叙事研究的结果不是为了弄清楚主体之外的事物是什么,而是为了进一步清楚自己的“认识”是什么。教师以自己的教育故事解释着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做什么,自己将向何处去。这些独特的教育经历便构成了教师个人的历史。这是教师生命存在的自我确证。正是由于教育叙事研究对个体生活故事的重视和对人类内心体验的关注,因而,表现出了区别于科学价值取向的人文价值取向。
3.以反思为媒介
教师在教育叙事研究中所叙之事,都是过去的事,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的过程,其实是对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重新咀嚼、回味和反思的过程,是在叙述中进行清思、整顿和梳理的过程。在讲故事时,教师用细致敏感的神经把握着故事进程中自己和他人的变化,从中体悟着自己的感受,形成自己的理论和风格。教育叙事研究使那些曾经历过的教育事件得以再现,使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得以敞亮,使个体的教育经验得以与他人共享,使自己的思想认识得以升华。在这一过程中,关键词就是“反思”。因为唯有教师本人才能为自己描绘出真实的形象。
“反思”是教师以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为思考对象,对发生在自己周围看似平常的教育现象进行思考与探究,对自己所从事的教育实践进行判断与反省。教育叙事研究实际上是对教师以往教育生活事件的反思性探讨。通过反思,凝炼出教育生活事件间的联系与意义,从而对教育生活进行重构。这样一来,教师对教育教学实践进行的反思就成为教育叙事研究的主题,成为教师在自我觉察、自我认识的反思中寻求自我建构、自我发展的有效途径。
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并不是为了叙事而叙事,也不仅仅限于揭示教育教学实践的意义。教育叙事研究的目的还在于帮助教师获得一种自由的生活。即是说,教师通过教育叙事研究,从平凡教育故事的叙述中寻找问题,从日常教育行为的反思中获取经验,从课堂生活实践的追述中总结规律,从复杂教育活动的追问中感悟自由。由于教育叙事研究具有指向自身、追问实践的特点,这使它在实践层面唤起了更强烈的共鸣和更高的认同。
二、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的认识前提
人们常常把教育叙事研究看成是后现代思潮对教育研究影响的产物。从哲学角度来看,后现代思潮主要表现为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西方出现的具有反西方近现代体系哲学倾向的思潮,后现代主义者几乎都否定或力求超越传统形而上学的体系哲学、基础主义、本质主义、理性主义、决定论等,反对唯一性和确定性、简单性和绝对性。[4]也有 不论如何看待教育叙事研究的认识前提,从人文价值取向的角度来看,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需要具有如下认识前提。
1.个体性
在现代主义对“共同性”的追求中,一方面只承认少数人员才能进行教育研究,另一方面否定“个体”的价值。因此,教师个人的经验是不被研究所认可的,实践中的教师也是不可能从事教育研究的。后现代思潮则遵循着“本体论上平等”的观念,强调任何存在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因而,“个体”既是客观的存在,更是有价值的存在。任何一个“个体”,都具有其独特的意义与内容。正是对“个体性”的肯定,才承认了每个教师从事教育研究的可能性,并为教师从事教育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研究领域和对象。
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利奥塔批判了普遍适用的“大叙事”或“元叙事”,提倡适用于有限范围的“小叙事”,认为:以小叙事为人类生活编织出意义,并促进小叙事的繁荣,正是后现代主义的任务之一。小叙事具有“私人叙事”的属性,以关注个体内在世界和经验意义为标志。它强调的不是反映这个世界的大而全的形式、规则、规律,而是强调着力反映个体独特的经历、体验、感受。这种对“个体性”的强调和寻求,体现在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中,即是承认教育中“个体”的价值。
教育中的“个体”,可能是教师个人,也可能是一个教育事件;可能是经常性的现象,也可能是偶然性的现象。总之,只要是在教育中出现过的人与事,都是具有存在价值的“个体”,都是“全息”着教育的“个体”,都是教师自身生命经验的表达,都是个性化独特境遇的呈现,因而是需要去揭示并值得去揭示的个体。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其意不在分析“群”,而是尊重每一“个”的独特性;不是从“群”中寻找“共性”,而是分析、解释甚至是体验每一“个”的“个性”,尊重每一“个”存在的现实性、可能性或必然性。教育叙事研究就是一种以呈现个体经验为主要特征的“小叙事”或“经验叙事”。通过对个体经验的揭示,寻找一种可以穿透个体经验的、归隐在经验背后的“质”。
2.主体性
主体性是西方哲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人们一般认为,主体性是相对于客体性来说的,即人在认识和改造客观世界的对象性活动中所表现出的独立性、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主体性是对人的积极状态、合理状态的表述。只有人才能成为主体,才具有主体性。
其实,从认识的角度来看,主体性也应该包含对主观性的肯定。所有的认识,都是主体的主观性认识。这种主观性的认识,无疑要受到主体之外的各种因素的制约。但作为认识活动的过程与认识的结果,都是主体的主观性的体现。离开了主观性,人也就不存在了。
对“主体性”的肯定,体现在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中,即是承认教师个人理解的合理性与价值性。在教育过程中,作为主体的教师,对其中的每一现象都会形成自己的理解,这种理解又会引发进一步的行动或认识。这些理解与认识,因为其出现过,所以都是真实的认识,都是有意义的存在。
在否定“主观性”的主体性认识中,突出的是个人的认识要与外在事物相符合。只有与外在事物相符合的个人认识,才具有价值,否则是没有价值的,因而,也是不需要人们去关注的。在凸显“主观性”的主体性中,承认个人认识的合理性,只要是存在过的,就一定有其特有的意义与价值。因此,不管个人的认识是否与外在事物相符合,也不论个人行动正确与否,只要在教育过程中出现过,就内含着某种意义,就需要通过研究去揭示这种意义。
3.生活性
在现代思潮中,突出了对“永恒性”的追求,这种永恒性最后走向绝对的抽象性,远离人们的生活实际。因为“永恒”本身就意味着不受时间与空间的制约,可以远离具体的时空。在强调“个体性”的真实性的认识中,“生活性”思想日益得到人们的认可。
叙事中的“事”不是凭空发生的,它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实践,生活世界构成了“事”的基础。生活世界是人生活在其中的现实世界,它的变动不居,它的纷繁复杂,它的丰富多彩,它的鲜活跃动,是真实地存在于现实生活当中的,是可以为我们所感知的,是构成我们生命本身重要内容的。
生活性具体表现为时间性、生成性与境域性。
生活是在时间中具体展开的,由于时间的不可重复性,因而,生活本身也是不可重复的。任何一个生活事件,都是独特的事件。由于生活总是面向未来的,因而,已经发生的生活事件,只能在记忆中被人们不断地通过理解与解释而重构,而每一个重构,都意味着产生了新的意义。这使得时间性又内在地包含着对未来的开放性。教育叙事研究所叙之事是在时间的经纬度上展开的,事件本身就是时间的承载物,时间正是在事件中呈现出来的。所以,通过叙事来呈现意义、表达经验,其实质就是时间的一种呈现过程。
生成性主要表现为人的生成。生活的过程就是人的生成的过程。随着时间的展开,个人在生活过程中通过自己的行为不断地生成自己的本质,获得意义与价值。因此,个人的行动既是生活的表现,也是人本身存在的表现。教育叙事研究所关注的是教育教学实践,是学校的课堂生活,而课堂生活是复杂多变、不断生成的。多勒(Doyle)认为:课堂教学有五个重要的特点:第一,多元性;第二,同时性;第三,即时性;第四,难以预料的公共课堂气氛;第五,历时性。[5]这种复杂性使教育教学实践具有生成变化难以预料的特点。
境域性则体现为生活总是具体的生活。在一个具体的时空场景中产生各种各样的事件,每一个事件也就具有特定境域中的意义。离开了特定的境域,某个事件就不一定会发生。因而,任何一个生活事件,都是复杂的关系之网中的一个节点,具有多重意义。教育叙事研究关注教育现场,强调对故事细节进行整体的、情境化的、动态的描述,原汁原味呈现教育现象;所叙述的事件是高度个性化、情境化的,是镶嵌于具体的实践活动之中的,教育故事总是与个体所处的情境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教育叙事研究具有了依赖于情境的境域性。
生活性思想体现在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中,承认了每一个教育生活事件的新颖性与独特性。对于教育生活中的各种事件,可以在研究中揭示它们相互间的意义,但它们却不能相互替代。因而,教育叙事研究中的“事”,只能根据具体的境域去进行解释和理解,而不能从一件事去预知以后的事。
三、教师从事教育叙事研究的意义价值
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在本质上是对教师的活动与经验的研究,因而,从对教师的影响来看,其意义价值主要表现为如下三个典型的方面。
1.认识价值
任何研究,首先是一个从研究对象中获得认识的过程。因而,认识价值是研究的本义。科学研究的对象是研究主体之外的客体,这种客体都是物化了的对象。因而,科学研究所获得的认识,是关于客体的认识。
教育叙事研究的认识价值不同于科学研究的认识价值,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教师通过教育叙事研究认识了自己。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是以教师的教育生活经验为内容、以教育生活故事为表现形式的研究。一般来说,人类经验具有鲜明的故事性特征。叙事研究就是抓住人类经验的故事性特征进行研究,并用故事的形式呈现研究结果。它关注的是在一定的场景和时间中所发生的故事,以及故事的主人公如何思考、感受和理解这些故事。从这一意义上,有学者提出了狭义的教育叙事研究,即是教师“叙说”自己在教育活动中的个人化的教育“问题解决”和“经验事实”,记录教师的心灵成长轨迹,在教育教学活动中的真实情感,并在反思的基础上转变自己的教学观念和行为。[6]教师在进行教育叙事研究时,本质上是在对自己的过去存在状态进行回忆,以一个相对独立的状态去审视过去的自己。其审视的结果,就是对自己的教师角色形成了自觉的、有意识的认识,把零星的认识系统化,把表面的认识深刻化。第二,教师在教育叙事研究中通过认识自己进而认识了教育。教育叙事研究是以叙述教育生活故事为手段,通过对过去事件的发生、现在的影响以及未来的期待的描述来建构教育生活的意义,教师自身成为认识教育的中介。从这一意义上,有学者提出了广义的教育叙事研究,即通过对有意义的教学事件、教师生活和教育教学实践经验的描述分析,发掘或揭示内隐于日常事件、生活和行为背后的意义、思想或理念,改进教师的教育教学实践,丰富教育理论。因此,在教育叙事研究中,教师通过对自己的教育生活事件的“叙述”与理解、解释,进而认识了教育。在这里,教师既是研究者,也是教育的内在要素。
因此,“认识自我”是教师教育叙事研究首先体现出来的基本价值。这种价值也是人类经验特性的体现。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个体,个人的生活经验总是具有其独特性,对个人经验的反思,首先形成的是对个人的认识。对“教育生活中的个人经验”进行教育叙事研究,同时也就认识了“教育中”的个人,即认识了作为教师角色的个人。因此,这里的“自我”是教育场域中的“自我”,内含着教育本身。
2.成长价值
传统观念下的教师奉行的是一种以自己的生命去满足学生、满足教育需要的原则,这事实上是一种客体行为,这样的教师将目光聚集于“自己能为别人做点什么”,忽视了自己本身的需要。故而,教师往往被他人贬称为“教书匠”,这一“书”一“匠”两字对“师”字的替代,概括了许多人对教师职业性质的认识:他们只是教“书”的“匠”人而已;他们只是把已有的知识传递给青少年的人而已;他们只要认真地工作,不把知识教错,教对教好即可。教师并不像科学家、艺术家那样因创造而伟大。教师职业不能在社会上引起真正的尊重,其认识根子在此。更令人忧虑的是,不少教师也认同这样的观点,他们往往只为教书而行。[7]
当代社会,教师是在教育教学实践中不断成长进步的,是通过主动学习、自觉提升而使自己得到发展的。这种学习,是自我提高的驱动使然,是主体发展的内在需要,是专业成长的必要途径。主体性的学 惟此,才会有教师“师范”的呈现。
从教师发展的角度看,教师从事教育叙事研究具有教师的成长价值。一个人的教师角色,也是处于不断生成之中的,正是在教育生活中通过一系列的教育事件表现着这一角色,同时也改变着教师自身。教育生活最终体现为教师和学生之间发生的一系列生活联系、故事和事件。教师的角色素质就蕴含在日常教育生活之中。基于教育生活的教育叙事研究,通过对一个个生活故事和典型事例的描述,对富有价值的生活事件的揭示,把教师自身种种真实的生活状态展现、揭示出来,从而可以真实地再现教师在教育生活中的角色素质,揭示出教师的存在状况。在这个意义上,教育活动的范围与深度,就是教师自身作为“教师”所具有的现实内涵与外延,教育叙事研究就是要揭示“教师”所具有的现实内涵与外延,从而促成教师的发展,实现教师的健康成长。
3.行动价值
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是一种应用研究,其目的主要不是为了建构理论,而是为了改变实践。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直接改变了教师的自我认识,最终产生教育行动的改变,因而具有行动价值。
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不同于教育之外的他人所进行的教育叙事研究。教育之外的他人进行的教育叙事研究,虽然也能揭示出教育中的人对自己与教育的认识,但这个研究过程不会改变研究者本身。因为研究者不是“教师”。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实际上是将教育研究与教育实践结合起来,它以实践的视域推进理论向实践的渗透,又以理论的视域推进实践向理论的跃升,它促进了教育实践与教育理论的视界融合,在教育实践与教育理论之间搭起了一个发展的空间。在叙事的过程中,教师作为“当事人”而不是“局外人”在思考着自己的教育行为,评判着自己的教育实践,其思考和评判的尺度正是以往形成的个人内在理论。教师以个人内在理论诘问着自己,指导着自己,提升着自己。教师就在这样的教育实践中走向了教育理论,实现了自我超越。因而,教师的教育实践影响着他的教育叙事研究,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又影响着他的教育实践。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直接带来了教育行动的变革。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们提倡教师进行教育叙事研究。一方面,教师生活在教育中,有着现成的教育生活经验与事件;另一方面,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教师的行为,改变着教师的行动。因而,行动价值是教师教育叙事研究的最高价值,也是教育叙事研究的必然归宿。教师的教育叙事研究,实际上就是在教育生活中,通过对教师经验的审视,提升或改变教师的认识,促成教师的变革,引发教师教育行为的改变,最终实现教师的个人追求与社会的教育追求。
总之,教育叙事不等同于教育叙事研究,经验的表达方式也不能代替理论的表达方式,需要做的是加强对“教育叙事”的研究,以提升教育叙事研究的意义解释和建构能力。教育叙事研究提供了真正的教师在真实的教育情景中的真切画面,展示了教师在教育过程是如何生活着的。所以,有学者指出,“叙事研究其实就是要回归各种各样的教育经验,或者说教育研究的活水源头,从而将教育研究工作落实为如福柯所说的‘耐心的田野劳作’,并使研究者、事件当事人以及读者在日常生活的叙事探究中理解教育经验的丰富意义”[8]。
参考文献:
[1]高慎英。教师成为研究者:“教师专业化”问题探讨[J].教育理论与实践,1998,(3).
[2]伯格。一生都被叙事包围[N].光明日报,2001-7-12.
[3]肖峰。论科学与人文的当代融通[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89.
[4]刘放桐。新编现代西方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618.
[5]Thomas L.Good,Jere E.Brophy.透视课堂[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2:2.
[6]杨超男。教育叙事研究的过程及反思[J].法制与社会,2007,(2).
[7]叶澜。改善教师发展生存环境,提升教师发展自觉[N].中国教育报,2007-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