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语本姓解原文及翻译(优秀1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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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家语·六本》原文及翻译 1

《孔子家语·六本》原文及翻译

六本

作者:佚名

孔子曰:「行己有六本焉,然後為君子也。立身有義矣,而孝為本;喪紀有禮矣,而哀為本;戰陣有列矣,而勇為本;治政有理矣,而農為本;居國有道矣,而嗣為本;生財有時矣,而力為本。置本不固,無務農桑;親戚不悅,無務外交;事不終始,無務多業;記聞而言,無務多說;比近不安,無務求遠。是故反本修邇,君子之道也。」

孔子曰:「良藥苦於口而利於病,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湯武以諤諤而昌,桀紂以唯唯而亡。君無爭臣,父無爭子,兄無爭弟,士無爭友,無其過者,未之有也。故曰:『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己失之,友得之。』是以國無危亡之兆,家無悖亂之惡,父子兄弟無失,而交友無絕也。」

孔子見齊景公,公悅焉,請置廩丘之邑以為養。孔子辭而不受。入謂弟子曰:「吾聞君子賞功受賞,今吾言於齊君,君未之有行,而賜吾邑,其不知丘亦甚矣。」於是遂行。

孔子在齊,舍於外館,景公造焉。賓主之辭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適至,言先王廟災。」景公覆問災何王之廟也。孔子曰:「此必釐王之廟。」公曰:「何以知之?」孔子曰:「『詩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報其德。』禍亦如之。夫釐王變文武之制,而作玄黃華麗之飾,宮室崇峻,輿馬奢侈,而弗可振也,故天殃所宜加其廟焉,以是占之為然。」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罰其廟也?」孔子曰:「蓋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則文武之嗣,無乃殄平,故當殃其廟,以彰其過。」俄頃,左右報曰:「所災者,釐王廟也。」景公驚起,再拜曰:「善哉!聖人之智,過人遠矣。」子貢三年之喪畢,見於孔子。子曰:「與之琴,使之絃,侃侃而樂,作而曰:『先王制禮,弗敢過也。』」子曰:『君子也。』子貢曰:『閔子哀未盡。』夫子曰:『君子也。』子夏哀已盡,又曰:『君子也。』二者殊情而俱曰君子,賜也或敢問之。」孔子曰:「閔子哀未忘,能斷之以禮;子夏哀已盡,能引之及禮。雖均之君子,不亦可乎。」

孔子曰:「無體之禮,敬也;無服之喪,哀也;無聲之樂,歡也。不言而信,不動而威,不施而仁。志夫鐘之音,怒而擊之則武,憂而擊之則悲,其志變者,聲亦隨之。故志誠感之,通於金石,而況人乎!」

孔子見羅雀者所得,皆黃口小雀。夫子問之曰:「大雀獨不得,何也?」羅者曰:「大雀善驚而難得,黃口貪食而易得。黃口從大雀則不得,大雀從黃口亦不得。」孔子顧謂弟子曰:「善驚以遠害,利食而忘患,自其心矣,而以所從為禍福。故君子慎其所從,以長者之慮,則有全身之階,隨小者之戇,而有危亡之敗也。」

孔子讀易至於損益,喟然而嘆。子夏避席問曰:「夫子何歎焉?」孔子曰:「夫自損者必有益之,自益者必有決之,吾是以歎也。」子曰:「然則學者不可以益乎?」子曰:「非道益之謂也。道彌益而身彌損。夫學者損其自多,以虛受人,故能成其滿博哉。天道成而必變,凡持滿而能久者,未嘗有也。故曰:『自賢者,天下之善言不得聞於耳矣。』昔堯治天下之位,猶允恭以持之,克讓以接下,是以千歲而益盛,迄今而逾彰;夏桀昆吾,自滿而極,亢意而不節,斬刈黎民如草芥焉,天下討之,如誅匹夫,是以千載而惡著,迄今而不滅。觀此,如行則讓長,不疾先,如在輿遇三人則下之,遇二人則式之,調其盈虛,不令自滿,所以能久也。」子夏曰:「商請志之,而終身奉行焉。」

子路問於孔子曰:「請釋古之道,而行由之意可乎?」子曰:「不可。昔東夷之子,慕諸夏之禮,有女而寡,為內私婿。終身不嫁,嫁則不嫁矣,亦有貞節之義也。蒼梧嬈娶妻而美,讓與其兄,讓則讓矣,然非禮之讓矣。不慎其初,而悔其後,何嗟及矣。今汝欲舍古之道,行子之意,庸知子意不以是為非,以非為是乎?後雖欲悔,難哉。」

曾子耘瓜,誤斬其根。曾皙怒建大杖以擊其背,曾子仆地而不知人,久之有頃,乃蘇,欣然而起,進於曾皙曰:「嚮也參得罪於大人,大人用力教,參得無疾乎。」退而就房,援琴而歌,欲令曾皙而聞之,知其體康也。孔子聞之而怒,告門弟子曰:「參來勿內。」曾參自以為無罪,使人請於孔子。子曰:「汝不聞乎,昔瞽瞍有子曰舜,舜之事瞽瞍,欲使之未嘗不在於側,索而殺之,未嘗可得,小棰則待過,大杖則逃走,故瞽瞍不犯不父之罪,而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參事父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既身死而陷父於不義,其不孝孰大焉?汝非天子之民也,殺天子之民,其罪奚若?」曾參聞之曰:「參罪大矣。」遂造孔子而謝過。

荊公子行年十五而攝荊相事,孔子聞之,使人徃觀其為政焉。使者反曰:「視其朝清淨而少事,其堂上有五老焉,其廊下有二十壯士焉。」孔子曰:「合二十五人之智,以治天下,其固免矣,況荊乎?」

子夏問於孔子曰:「顏回之為人奚若?」子曰:「回之信賢於丘。」曰:「子貢之為人奚若?」子曰:「賜之敏賢於丘。」曰:「子路之為人奚若?」子曰:「由之勇賢於丘。」曰:「子張之為人奚若?」子曰:「師之莊賢於丘。」子夏避席而問曰:「然則四子何為事先生?」子曰:「居,吾語汝,夫回能信而不能反,賜能敏而不能詘,由能勇而不能怯,師能莊而不能同,兼四子者之有以易吾弗與也,此其所以事吾而弗貳也。」

孔子遊於泰山,見榮聲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帶索,瑟瑟而歌。孔子問曰:「先生所以為樂者,何也?」期對曰:「吾樂甚多,而至者三。天生萬物,唯人為貴,吾既得為人,是一樂也;男女之別,男尊女卑,故人以男為貴,吾既得為男,是二樂也;人生有不見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以行年九十五矣,是三樂也。貧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終,處常得終,當何憂哉。」孔子曰:「善哉!能自寬者也。」

孔子曰:「回有君子之道四焉,強於行義、弱於受諫、怵於待祿、慎於治身。史?有男子之道三焉,不仕而敬上、不祀而敬鬼、直己而曲人。」曾子侍曰:「參昔常聞夫子三言而未之能行也,夫子見人之一善而忘其百非,是夫子之易事也;見人之有善若己有之,是夫子之不爭也;聞善必躬行之,然後導之,是夫子之能勞也。學夫子之三言而未能行,以自知終不及二子者也。」

孔子曰:「吾死之後,則商也日益,賜也日損。」曾子曰:「何謂也?」子曰:「商也好與賢己者處,賜也好說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視其父,不知其人視其友,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地視其草木。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與處者焉。」

曾子從孔子之齊,齊景公以下卿之禮聘曾子,曾子固辭。將行,晏子送之曰:「吾聞之君子遺人以財不若善言,今夫蘭本三年湛之以鹿酳,既成噉之,則易之匹馬,非蘭之本性也,所以湛者美矣,願子詳其所湛者,夫君子居必擇處,遊必擇方,仕必擇君,擇君所以求仕,擇方所以修道,遷風移俗者嗜慾移性,可不慎乎。」孔子聞之曰:「晏子之言,君子哉!依賢者固不困,依富者固不窮,馬蚿斬足而復行,何也?以其輔之者眾。」孔子曰:「與富貴而下人,何人不尊;以富貴而愛人,何人不親。發言不逆,可謂知言矣;言而眾嚮之,可謂知時矣。是故以富而能富人者,欲貧不可得也。以貴而能貴人者,欲賤不可得也;以達而能達人者,欲窮不可得也。」

孔子曰:「中人之情也,有餘則侈,不足則儉,無禁則淫,無度則逸,從欲則敗。是故鞭朴之子,不從父之教,刑戮之民,不從君之令,此言疾之難忍,急之難行也。故君子不急斷,不急制,使飲食有量,衣服有節,宮室有度,畜積有數,車器有限,所以防亂之原也。夫度量不可明,是中人所由之令。」

孔子曰:「巧而好度,必攻;勇而好問,必勝;智而好謀,必成。以愚者反之,是以非其人告之弗聽。非其地,樹之弗生。得其人,如聚砂而雨之;非其人,如會聾而鼓之。夫處重擅寵,專事妒賢,愚者之情也,位高則危,任重則崩,可立而待。」

孔子曰:「舟非水不行,水入舟則沒;君非民不治,民犯上則傾。是故君子不可不嚴也,小人不可不整一也。」

齊高庭問於孔子曰:「庭不曠山,不直地,衣穰而提贄,精氣以問事君子之道,願夫子告之。」孔子曰:「貞以幹之,敬以輔之,施仁無倦,見君子則舉之,見小人則退之。去汝惡心而忠與之,效其行,修其禮,千里之外,親如兄弟。行不效,禮不修,則對門不汝通矣,夫終日言,不遺己之憂,終日行不遺己之患,唯智者能之。故自修者必恐懼以除患,恭儉以避難者也。終身為善,一言則敗之,可不慎乎。」

文言文翻译:

孔子说:“立身行事有六个根本,然后才能成为君子。立身有仁义,孝道是根本;举办丧事有礼节,哀痛是根本;交战布阵有行列,勇敢是根本;治理国家有条理,农业是根本;掌管天下有原则,选定继位人是根本;创造财富有时机,肯下力气是根本。根本不巩固,就不能很好地从事农桑;不能让亲戚高兴,就不要进行人事交往;办事不能有始有终,就不要经营多种产业;道听途说的话,就不要多说;不能让近处安定,就不要去安定远方。因此返回到事物的根本,从近处做起,是君子遵循的途径。”

孔子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商汤和周武王因为能听取进谏的直言而使国家昌盛,夏桀和商纣因为只听随声附和的话而国破身亡。国君没有直言敢谏的大臣,父亲没有直言敢谏的儿子,兄长没有直言敢劝的弟弟,士人没有直言敢劝的朋友,要想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国君有失误,臣子来补救;父亲有失误,儿子来补救;哥哥有失误,弟弟来补救;自己有失误,朋友来补救。’这样,国家就没有灭亡的危险,家庭就没有悖逆的坏事,父子兄弟之间不会失和,朋友也不会断绝来往。”

孔子在齐国,住在旅馆里,齐景公到旅馆来看他。宾主刚互致问候,景公身边的人就报告说:“周国的使者刚到,说先王的宗庙遭了火灾。”景公追问:“哪个君王的庙被烧了?”孔子说:“这一定是釐王的庙。”景公问:“怎么知道的呢?”

孔子说:“《诗经》说:‘伟大的上天啊,它所给予的不会有差错。上天降下的好事,一定回报给有美德的人,灾祸也是如此。釐王改变了文王和武王的制度,而且制作色彩华丽的`装饰,宫室高耸,车马奢侈,而无可救药。所以上天把灾祸降在他的庙上。我以此作了这样的推测。”

景公说:“上天为什么不降祸到他的身上,而要惩罚他的宗庙呢?”

孔子说:“大概是因为文王和武王的缘故吧。如果降到他身上,文王和武王的后代不是灭绝了吗?所以降灾到他的庙上来彰显他的过错。”

一小会儿,有人报告:“受灾的是釐王的庙。”

景公吃惊地站起来,再次向孔子行礼说:“好啊!圣人的智慧,超过一般人太多了。”

孔子家语本姓解原文及翻译 2

孔子家语本姓解原文及翻译

原文:

孔子之先,宋之後也,微子啟帝乙之元子,紂之庶兄,以圻內諸侯入為王卿士。微國名,子爵。初武王克殷,封紂之子武庚於朝歌,使奉湯祀。武王崩而與管蔡霍三叔作難,周公相成王東征之,二年,罪人斯得,乃命微子於殷。後作微子之命,由之與國于宋,徙殷之子孫,唯微子先徃仕周,故封之賢。其弟曰仲思,名衍,或名泄,嗣微之後,故號微仲,生宋公稽冑子,雖遷爵易位,而班級不及其故者,得以故官為稱,故二微雖為宋公,而猶以微之號自終,至于稽乃稱公焉。宋公生丁公申,申公生緡公共,及襄公熙,熙生弗父何,及厲公方祀,方祀以下,世為宋卿。弗父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勝,勝生正考甫,考甫生孔父嘉,五世親盡,別為公族,故後以孔為氏焉。一曰孔父者,生時所賜號也,是以子孫遂以氏族。孔父生子木金父,金父生睪夷,睪夷生防叔,避華氏之禍而奔魯。方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曰雖有九女,是無子。其妾生孟皮,孟皮一字伯尼,有足病,於是乃求婚於顏氏。顏氏有三女,其小曰徵在,顏父問三女曰:「陬大夫雖父祖為士,然其先聖王之裔,今其人身長十尺,武力絕倫,吾甚貪之,雖年長性嚴,不足為疑,三子孰能為之妻?」二女莫對,徵在進曰:「從父所制,將何問焉。」父曰:「即爾能矣。」遂以妻之。徵在既徃廟見,以夫之年大,懼不時有勇,而私禱尼丘之山以祈焉,生孔子,故名丘,字仲尼。孔子三歲而叔梁紇卒,葬於防。至十九,娶于宋之亓官氏,一歲而生伯魚,魚之生也,魯昭公以鯉魚賜孔子,榮君之貺,故因以名曰鯉,而字伯魚,魚年五十,先孔子卒。

齊太史子與適魯,見孔子,孔子與之言道。子與悅曰:「吾鄙人也,聞子之名,不睹子之形久矣,而求知之寶貴也,乃今而後知泰山之為高,淵海之為大,惜乎夫子之不逢明王,道德不加于民,而將垂寶以貽後世。」遂退而謂南宮敬叔曰:「今孔子先聖之嗣,自弗父何以來,世有德讓,天所祚也。成湯以武德王天下,其配在文,殷宗以下,未始有也,孔子生於衰周,先王典籍,錯亂無紀,而乃論百家之遺記,考正其義,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刪詩述書,定禮理樂,制作春秋,讚明易道,垂訓後嗣,以為法式,其文德著矣。然凡所教誨,束脩已上,三千餘人,或者天將欲與素王之乎,夫何其盛也。」敬叔曰:「殆如吾子之言,夫物莫能兩大,吾聞聖人之後,而非繼世之統,其必有興者焉。今夫子之道至矣,乃將施之無窮,雖欲辭天之祚,故未得耳。」子貢聞之,以二子之言告孔子。子曰:「豈若是哉?亂而治之,滯而起之,自吾志,天何與焉。」

译文:

孔子的祖先,是宋国的后裔。微子启,是帝乙的长子,纣的同父异母哥哥,以都城千里之内诸侯的身份,进入朝廷为国王的卿士。微,是诸侯国名,属于子爵。当初,武王征服了殷国,封纣的儿子武庚于朝歌,让他奉行商汤的祭祀。武王死后,武庚与管叔、蔡叔、霍叔共同谋反,周公辅佐成王东征讨伐他们。第二年擒获了罪人,于是命令微子启代替武庚为殷的后裔,作《微子之命》申告此事。封微子于宋国,迁徙殷人的子孙到此地,唯有微子先到周朝去做官,被周朝封为贤人。微子的弟弟仲思,名衍,或名泄,继承了微子的爵位,因此又称微仲。仲思生宋公稽,后代虽然爵位变迁,但等级都没有祖辈高,仍然以旧的爵位称呼。所以微子和微仲虽然是宋公,但始终都用微子称号。到了稽即位,才开始称公。

宋公稽生丁公申,申生缗公共和襄公熙,熙公生弗父何及厉公方祀。从方祀以下,世代为宋国卿。弗父何生宋父周,宋父周生世子胜,世子胜生正考甫,正考甫生孔父嘉。传到五代以后,分出同族,所以后来有一支以孔作为姓氏的族亲。

一说孔父这个名号,是出生时君王所赐的号,所以子孙就以此作为姓氏。孔父生子木金父,金父生罩夷,罩夷生防叔,防叔为了躲避华氏之祸逃亡到鲁国。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有九个女儿而无儿子。叔梁纥的妾生孟皮,孟皮字伯尼,脚有毛病。于是叔梁纥向颜氏求婚。颜氏有三个女儿,小女儿叫徵在。颜父问他的三个女儿:“陬邑孔氏的父辈和祖辈虽是士,但他们的祖先是圣王的后裔。现在求婚的叔梁纥身高十尺,武力绝伦,我很看中他。虽然年龄大了些性子又急,但不必担心。你们三人谁愿意做他的妻子?”大女儿二女儿都不说话。徵在走上前说:“听从父亲的安排,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她父亲说:“就是你能做他的妻子。”就把徵在许给叔梁纥做妻子。徵在去叔梁纥家时,先在宗庙见面。因为丈夫的年龄大,担心不能及时生儿子,便私下到尼丘山去祈祷。后来生下孔子,所以名丘字仲尼。

孔子三岁时叔梁纥去世,葬在防山。孔子十九岁,娶了宋国亓官氏的女儿为妻,一年后生下伯鱼。伯鱼出生时,鲁昭公送给孔子一条鲤鱼。孔子得到国君的赏赐感到很荣耀,所以给儿子取名鲤,字伯鱼。伯鱼活到五十岁,比孔子先去世。

齐国的太史子与来到鲁国,见到孔子。孔子和他谈论道,子与很高兴,说:“我是浅陋无知的人,久闻您的大名,而没能和您见面,而求知的机会是很宝贵的。从今以后我知道了泰山的高大,大海的广阔。只可惜啊,先生没有遇到圣明的君主。道德不能在百姓中施行,而只有把这些宝贵的东西留给后世了。”

子与辞别孔子后对南宫敬叔说:“现今的孔子是先圣的后代,从弗父何以来,孔氏后代世世有德谦让,这是上天所赐的福分啊。成汤以武德称王天下,用礼乐相配合。殷商以下,就没有这样的情况了。孔子生在周朝衰败的时代,先王的典籍错乱无序,孔子就整理论述百家遗留的记录,考证其正确的含义,师法和陈说尧舜的盛德,效法周文王、周武王的文功武治,删定《诗》整理《书》,制定礼,理清乐,制作《春秋》,阐明《易》道,给后世留下训诫,作为法则,孔子的文德是何等显著啊!他所教诲的弟子,奉上束脩的就有三千多人,或许是上天要 我听说圣人的后代,如果不是继承王位的统系,也必然会有兴盛的人。现在孔子之道已非常完美,并将长久地施行于后世,即使想推却上天赐予的福分,也不可能。”

子贡听了这些话,把他们二人的议论都告诉了孔子。孔子说:“哪是这样的呢?乱了就要治理,停滞就要兴起,这是我的志向,和天有什么关系呢?

孔子家语·颜回原文和翻译 3

孔子家语·颜回原文和翻译

魯定公問於顏回曰:「子亦聞東野畢之善御乎?」對曰:「善則善矣,雖然,其馬將必佚。」定公色不悅,謂左右曰:「君子固有誣人也。」顏回退後三日,牧來訴之曰:「東野畢之馬佚,兩驂曳兩服入于廄。」公聞之,越席而起,促駕召顏回。回至,公曰:「前日寡人問吾子以東野畢之御,而子曰善則善矣,其馬將佚,不識吾子奚以知之?」顏回對曰:「以政知之。昔者帝舜巧於使民,造父巧於使馬,舜不窮其民力,造父不窮其馬力,是以舜無佚民,造父無佚馬。今東野畢之御也,升馬執轡,御體正矣,步驟馳騁,朝禮畢矣,歷險致遠,馬力盡矣,然而猶乃求馬不已,臣以此知之。」公曰:「善!誠若吾子之言也,吾子之言,其義大矣,願少進乎。」顏回曰:「臣聞之鳥窮則啄,獸窮則攫,人窮則詐,馬窮則佚,自古及今,未有窮其下而能無危者也。」公悅,遂以告孔子。孔子對曰:「夫其所以為顏回者,此之類也,豈足多哉。」

孔子在衛,昧旦晨興,顏回侍側,聞哭者之聲甚哀。子曰:「回,汝知此何所哭乎?」對曰:「回以此哭聲非但為死者而已,又有生離別者也。」子曰:「何以知之?」對曰:「回聞桓山之鳥,生四子焉,羽翼既成,將分于四海,其母悲鳴而送之,哀聲有似於此,謂其徃而不返也,回竊以音類知之。」孔子使人問哭者,果曰:「父死家貧,賣子以葬,與之長決。」子曰:「回也,善於識音矣。」

顏回問於孔子曰:「成人之行,若何?」子曰:「達于情性之理,通於物類之變,知幽明之故,睹游氣之原,若此可謂成人矣。既能成人,而又加之以仁義禮樂,成人之行也,若乃窮神知禮,德之盛也。」

顏回問於孔子曰:「臧文仲武仲孰賢?」孔子曰:「武仲賢哉。」顏回曰:「武仲世稱聖人而身不免於罪,是智不足稱也;好言兵討,而挫銳於邾,是智不足名也。夫文仲其身雖歿,而言不杇,惡有未賢?」孔子曰:「身歿言立,所以為文仲也。然猶有不仁者三,不智者三,是則不及武仲也。」回曰:「可得聞乎?」孔子曰:「下展禽,置六關,妾織蒲,三不仁;設虛器,縱逆祀,祠海鳥,三不智。武仲在齊,齊將有禍,不受其田,以避其難,是智之難也。夫臧文仲之智而不容於魯,抑有由焉,作而不順,施而不恕也夫。夏書曰:『念茲在茲,順事恕施。』

顏回問於君子。孔子曰:「愛近仁,度近智,為己不重,為人不輕,君子也夫。」回曰:「敢問其次。」子曰:「弗學而行,弗思而得,小子勉之。」

仲孫何忌問於顏回曰:「仁者一言而必有益於仁智,可得聞乎?」回曰:「一言而有益於智,莫如預;一言而有益於仁,莫如恕。夫知其所不可由,斯知所由矣。」

顏回問小人。孔子曰:「毀人之善以為辯,狡訐懷詐以為智,幸人之有過,恥學而羞不能,小人也。」

顏回問子路曰:「力猛於德而得其死者,鮮矣,盍慎諸焉。」孔子謂顏回曰:「人莫不知此道之美,而莫之御也,莫之為也,何居為聞者,盍日思也夫。」

顏回問於孔子曰:「小人之言有同乎?君子者不可不察也。」孔子曰:「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故君子為義之上相疾也,退而相愛;小人於為亂之上相愛也,退而相惡。」

顏回問朋友之際,如何。孔子曰:「君子之於朋友也,心必有非焉而弗能謂,吾不知其仁人也,不忘久德,不思久怨,仁矣夫。」

叔孫武叔見未仕於顏回,回曰:「賓之,武叔多稱人之過,而己評論之。」顏回曰:「固子之來辱也,宜有得於回焉,吾聞知諸孔子曰:『言人之惡,非所以美己;言人之枉,非所以正己。』故君子攻其惡,無攻人惡。」

顏回謂子貢曰:「吾聞諸夫子身不用禮,而望禮於人,身不用德,而望德於人,亂也。夫子之言,不可不思也。」

文言文翻译:

鲁定公问颜回:“你也听说过东野毕善于驾车的事吗?”颜回回答说:“他确实善于驾车,尽管如此,他的马必定会散失。”鲁定公听了很不高兴,对身边的'人说:“君子中竟然也有骗人的人。”

颜回退下。过了三天,养马的人来告诉说:“东野毕的马散失了,两匹骖马拖着两匹服马进了马棚。”鲁定公听了,越过席站起来,立刻让人驾车去接颜回。颜回来了,鲁定公说:“前天我问你东野毕驾车的事,而你说:‘他确实善于驾车,但他的马一定会走失。’我不明白您是怎样知道的?”

颜回说:“我是根据政治情况知道的。从前舜帝善于役使百姓,造父善于驾御马。舜帝不用尽民力,造父不用尽马力,因此舜帝时代没有流民,造父没有走失的马。现在东野毕驾车,让马驾上车拉紧缰绳,上好马嚼子;时而慢跑时而快跑,步法已经调理完成;经历险峻之地和长途奔跑,马的力气已经耗尽,然而还让马不停地奔跑。我因此知道马会走失。”

鲁定公说:“说得好!的确如你说的那样。你的这些话,意义很大啊!希望能进一步地讲一讲。”颜回说:“我听说,鸟急了会啄人,兽急了会抓人,人走投无路则会诈骗,马筋疲力尽则会逃走。从古至今,没有使手下人陷入困穷而他自己没有危险的。”

鲁哀公听了很高兴,于是把此事告诉了孔子。孔子对他说:“他所以是颜回,就因为常有这一类的表现,不足以过分地称赞啊!”

文言文翻译汉书原文及翻译

《孔子家语本姓解》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4

《孔子家语本姓解》文言文原文及翻译

孔子之先,宋之後也,微子啟帝乙之元子,紂之庶兄,以圻內諸侯入為王卿士.微國名,子爵.初武王克殷,封紂之子武庚於朝歌,使奉湯祀.武王崩而與管蔡霍三叔作難,周公相成王東征之,二年,罪人斯得,乃命微子於殷.後作微子之命,由之與國于宋,徙殷之子孫,唯微子先徃仕周,故封之賢.其弟曰仲思,名衍,或名泄,嗣微之後,故號微仲,生宋公稽冑子,雖遷爵易位,而班級不及其故者,得以故官為稱,故二微雖為宋公,而猶以微之號自終,至于稽乃稱公焉.宋公生丁公申,申公生緡公共,及襄公熙,熙生弗父何,及厲公方祀,方祀以下,世為宋卿.弗父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勝,勝生正考甫,考甫生孔父嘉,五世親盡,別為公族,故後以孔為氏焉.一曰孔父者,生時所賜號也,是以子孫遂以氏族.孔父生子木金父,金父生睪夷,睪夷生防叔,避華氏之禍而奔魯.方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紇,曰雖有九女,是無子.其妾生孟皮,孟皮一字伯尼,有足病,於是乃求婚於顏氏.顏氏有三女,其小曰徵在,顏父問三女曰:「陬大夫雖父祖為士,然其先聖王之裔,今其人身長十尺,武力絕倫,吾甚貪之,雖年長性嚴,不足為疑,三子孰能為之妻?」二女莫對,徵在進曰:「從父所制,將何問焉.」父曰:「即爾能矣.」遂以妻之.徵在既徃廟見,以夫之年大,懼不時有勇,而私禱尼丘之山以祈焉,生孔子,故名丘,字仲尼.孔子三歲而叔梁紇卒,葬於防.至十九,娶于宋之亓官氏,一歲而生伯魚,魚之生也,魯昭公以鯉魚賜孔子,榮君之貺,故因以名曰鯉,而字伯魚,魚年五十,先孔子卒.

齊太史子與適魯,見孔子,孔子與之言道.子與悅曰:「吾鄙人也,聞子之名,不睹子之形久矣,而求知之寶貴也,乃今而後知泰山之為高,淵海之為大,惜乎夫子之不逢明王,道德不加于民,而將垂寶以貽後世.」遂退而謂南宮敬叔曰:「今孔子先聖之嗣,自弗父何以來,世有德讓,天所祚也.成湯以武德王天下,其配在文,殷宗以下,未始有也,孔子生於衰周,先王典籍,錯亂無紀,而乃論百家之遺記,考正其義,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刪詩述書,定禮理樂,制作春秋,讚明易道,垂訓後嗣,以為法式,其文德著矣.然凡所教誨,束脩已上,三千餘人,或者天將欲與素王之乎,夫何其盛也.」敬叔曰:「殆如吾子之言,夫物莫能兩大,吾聞聖人之後,而非繼世之統,其必有興者焉.今夫子之道至矣,乃將施之無窮,雖欲辭天之祚,故未得耳.」子貢聞之,以二子之言告孔子.子曰:「豈若是哉?亂而治之,滯而起之,自吾志,天何與焉.」

翻译

孔子的祖先,是宋国的后裔。微子启,是帝乙的长子,纣的同父异母哥哥,以都城千里之内诸侯的身份,进入朝廷为国王的卿士。微,是诸侯国名,属于子爵。当初,武王征服了殷国,封纣的儿子武庚于朝歌,让他奉行商汤的祭祀。武王死后,武庚与管叔、蔡叔、霍叔共同谋反,周公辅佐成王东征讨伐他们。第二年擒获了罪人,于是命令微子启代替武庚为殷的后裔,作《微子之命》申告此事。封微子于宋国,迁徙殷人的子孙到此地,唯有微子先到周朝去做官,被周朝封为贤人。微子的弟弟仲思,名衍,或名泄,继承了微子的爵位,因此又称微仲。仲思生宋公稽,后代虽然爵位变迁,但等级都没有祖辈高,仍然以旧的爵位称呼。所以微子和微仲虽然是宋公,但始终都用微子称号。到了稽即位,才开始称公。

宋公稽生丁公申,申生缗公共和襄公熙,熙公生弗父何及厉公方祀。从方祀以下,世代为宋国卿。弗父何生宋父周,宋父周生世子胜,世子胜生正考甫,正考甫生孔父嘉。传到五代以后,分出同族,所以后来有一支以孔作为姓氏的族亲。

一说孔父这个名号,是出生时君王所赐的号,所以子孙就以此作为姓氏。孔父生子木金父,金父生罩夷,罩夷生防叔,防叔为了躲避华氏之祸逃亡到鲁国。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有九个女儿而无儿子。叔梁纥的妾生孟皮,孟皮字伯尼,脚有毛病。于是叔梁纥向颜氏求婚。颜氏有三个女儿,小女儿叫徵在。颜父问他的三个女儿:“陬邑孔氏的父辈和祖辈虽是士,但他们的祖先是圣王的后裔。现在求婚的叔梁纥身高十尺,武力绝伦,我很看中他。虽然年龄大了些性子又急,但不必担心。你们三人谁愿意做他的妻子?”大女儿二女儿都不说话。徵在走上前说:“听从父亲的安排,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她父亲说:“就是你能做他的妻子。”就把徵在许给叔梁纥做妻子。徵在去叔梁纥家时,先在宗庙见面。因为丈夫的年龄大,担心不能及时生儿子,便私下到尼丘山去祈祷。后来生下孔子,所以名丘字仲尼。

孔子三岁时叔梁纥去世,葬在防山。孔子十九岁,娶了宋国亓官氏的女儿为妻,一年后生下伯鱼。伯鱼出生时,鲁昭公送给孔子一条鲤鱼。孔子得到国君的赏赐感到很荣耀,所以给儿子取名鲤,字伯鱼。伯鱼活到五十岁,比孔子先去世。

齐国的太史子与来到鲁国,见到孔子。孔子和他谈论道,子与很高兴,说:“我是浅陋无知的人,久闻您的大名,而没能和您见面,而求知的机会是很宝贵的。从今以后我知道了泰山的高大,大海的广阔。只可惜啊,先生没有遇到圣明的君主。道德不能在百姓中施行,而只有把这些宝贵的东西留给后世了。”

子与辞别孔子后对南宫敬叔说:“现今的孔子是先圣的后代,从弗父何以来,孔氏后代世世有德谦让,这是上天所赐的。福分啊。成汤以武德称王天下,用礼乐相配合。殷商以下,就没有这样的情况了。孔子生在周朝衰败的时代,先王的典籍错乱无序,孔子就整理论述百家遗留的记录,考证其正确的含义,师法和陈说尧舜的盛德,效法周文王、周武王的文功武治,删定《诗》整理《书》,制定礼,理清乐,制作《春秋》,阐明《易》道,给后世留下训诫,作为法则,孔子的文德是何等显著啊!他所教诲的弟子,奉上束脩的就有三千多人,或许是上天要 我听说圣人的后代,如果不是继承王位的统系,也必然会有兴盛的人。现在孔子之道已非常完美,并将长久地施行于后世,即使想推却上天赐予的福分,也不可能。”

子贡听了这些话,把他们二人的议论都告诉了孔子。孔子说:“哪是这样的呢?乱了就要治理,停滞就要兴起,这是我的志向,和天有什么关系呢?”

评析

本篇是对孔子家世的考证。开首即说孔子的祖先是宋国的后裔,因而孔子就是“先圣之嗣”。鲁国大夫南宫敬叔说:“吾闻圣人之后,而非继世之统,其必有兴者焉。今夫子之道至矣,乃将施之无穷,虽欲辞天之祚,故未得耳。”似乎是天降大任。但孔子听到这话却说:“岂若是哉?乱而治之,滞而起之,自吾志,天何与焉?” 所以孔子终生都努力推行仁义之道,一生失意而不失望,这种对社会高度的责任感是值得赞扬的。

孔子家语儒行解原文及翻译 5

儒行解

孔子在卫,冉求言于季孙曰:「国有圣人而不能用,欲以求治,是犹却步而欲求及前人,不可得已。今孔子在卫,卫将用之。己有才而以资邻国,难以言智也,请以重币迎之。季孙以告哀公,公从之。孔子既至,舍哀公馆焉。公自阼阶,孔子宾阶升堂立侍。公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以乡,丘未知其为儒服也。」公曰:「敢问儒行?」孔子曰:「略言之则不能终其物,悉数之则留僕未可以对。」哀公命席,孔子侍坐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强学以待问,怀忠信以待举,力行以待取,其自立有如此者。儒有衣冠,中动作顺,其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大则如威,小则如鬼,难进而易退,粥粥若无能也,其容貌有如此者。儒有居处齐难,其起坐恭敬,言必诚信,行必忠正,道涂不争险易之利,冬夏不争阴阳之和;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其备预有如此者。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而仁义以为土地;不求多积多文以为富;难得而易禄也,易禄而难畜也;非时不见,不亦难得乎?非义不合,不亦难畜乎?先劳而后禄,不亦易禄乎?其近人情,有如此者。儒有委之以财货而不贪,淹之以乐好而不淫,劫之以众而不惧,阻之以兵而不慑;见利不亏其义,见死不更其守;徃者不悔,来者不豫;过言不再,流言不极;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其特立有如此者。儒有可亲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其居处不过,其饮食不溽;其过失可徵辩,而不可面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儒有忠信以为甲冑,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德而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儒有一亩之宫,环堵之室,荜门圭窬,蓬户瓮牖,易衣而出,并日而食;上答之,不敢以疑,上不答之,不敢以谄;其为士有如此者。儒有今人以居,古人以{尤旨},今世行之,后世以为楷,若不逢世,上所不受,下所不推;诡谄之民,有比党而危之,身可危也,其志,不可夺也;虽危起居,犹竟信其志,乃不忘百姓之病也;其忧思有如此者。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幽居而不淫,上通而不困;礼必以和,优游以法;慕贤而容众,毁方而瓦合;其宽裕有如此者。儒有内称不避亲,外举不避怨;程功积事,不求厚禄,推贤达能,不望其报;君得其志,民赖其德,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其举贤援能,有如此者。儒有澡身浴德,陈言而伏;静言而正之,而上下不知也;默而翘之,又不急为也;不临深而为高,不� 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慎静尚宽,底厉廉隅,强毅以与人,博学以知服;虽以分国,视之如锱铢,弗肯臣仕;其规为有如此者。儒有合志同方,营道同术,并立则乐,相下不厌;久别则闻,流言不信,义同而进,不同而退,其交有如此者。夫温良者,仁之本也;慎敬者,仁之地也;宽裕者,仁之作也;逊接者,仁之能也;礼节者,仁之貌也;言谈者,仁之文也;歌乐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犹且不敢言仁也;其尊让有如此者。儒有不陨穫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不溷君王,不累长上,不闵有司,故曰儒。今人之名儒也,忘常以儒相诟疾。」哀公既得闻此言也,言加信,行加敬。曰:「终殁吾世,弗敢复以儒为戏矣。」

文言文翻译:

孔子在卫国,冉求对季孙氏说:“国家有圣人却不能用,这样想治理好国家,就像倒着走而又想赶上前面的人一样,是不可能的。现在孔子在卫国,卫国将要任用他,我们自己有人才却去帮助邻国,难以说是明智之举。请您用丰厚的聘礼把他请回来。”季孙氏把冉求的建议禀告了鲁哀公,鲁哀公听从了这一建议。

孔子回到鲁国,住在鲁哀公招待客人的馆舍里。哀公从大堂东面的台阶走上来迎接孔子,孔子从大堂西面的台阶上来觐见哀公,然后到大堂里,孔子站着陪哀公说话。

鲁哀公问孔子说:“先生穿的衣服,是儒者的服装吗?”

孔子回答说:“我小时候住在鲁国,穿的是宽袖的衣服;长大后住在宋国,戴的是缁布做的礼冠。我听说,君子学问要广博,穿衣服要随其乡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儒者的服装。”

鲁哀公问:“请问儒者的行为是什么样的呢?”

孔子回答说:“粗略地讲讲,不能把儒者的行为讲完;如果详细地讲,讲到侍御的人侍奉以致疲倦也难以讲完。”

鲁哀公让人设席,孔子陪坐在旁边,说:“儒者如同席上的珍品等待别人来采用,昼夜不停地学习等待别人来请教,心怀忠信等待别人举荐,努力做事等待别人录用。儒者自修立身就是这样的。

“儒者的衣冠周正,行为谨慎,对大事推让好像很傲慢,对小事推让好像很虚伪。做大事时神态慎重像心怀畏惧,做小事时小心谨慎像不敢去做。难于进取而易于退让,柔弱谦恭像是很无能的样子。儒者的容貌就是这样的。

“儒者的起居庄重谨慎,坐立行走恭敬,讲话一定诚信,行为必定中正。在路途不与人争好走的路,冬夏之季不与人争冬暖夏凉的地方。不轻易赴死以等待值得牺牲生命的'事情,保养身体以期待有所作为。儒者预先淮备就是这样的。

“儒者宝贵的不是金玉而是忠信,不谋求占有土地而把仁义当做土地,不求积蓄很多财富而把学问广博作为财富。儒者难以得到却容易供养,容易供养却难以留住。不到适当的时候不会出现,不是很难得吗?不正义的事情就不合作,不是很难留住他们吗?先效力而后才要俸禄,不是很容易供养吗?儒者近乎人情就是这样的。

“儒者对于别人委托的财货不会有贪心,身处玩乐之境而不会沉迷,众人威逼也不惧怕,用武力威胁也不会恐惧。见利不会忘义,见死不改操守。遇到猛禽猛兽的攻击不度量自己的力量而与之搏斗,推举重鼎不度量自己的力量尽力而为。对过往的事情不追悔,对未来的事情不疑虑。错话不说两次,流言不去追究。时常保持威严,不学习什么权谋。儒者的特立独行就是这样的。

“儒者可以亲近而不可以胁迫,可以接近而不可以威逼,可以杀头而不可侮辱。他们的居处不奢侈,他们的饮食不丰厚,他们的过失可以委婉地指出不可以当面数落。儒者的刚强坚毅就是这样的。

“儒者以忠信作为铠甲,以礼仪作为盾牌,心中想着仁去行动,怀抱着义来居处,即使遇到暴政,也不改变操守。儒者的自立就是这样的。

“儒者有一亩地的宅院,居住着一丈见方的房间,荆竹编的院门狭小如洞,用蓬草编作房门,用破瓮口作为窗框。外出时才换件遮体的衣服,一天的饭并为一顿吃。君上采纳他的建议,不敢产生怀疑;君上不采纳他的建议,也不敢谄媚求进。儒者做官的原则就是这样的。

“儒者与今人一起居住,而以古人的道德标淮要求自己;儒者今世的行为,可 如果生不逢时,上面没人援引,下面没人推荐,进谗谄媚的人又合伙来陷害他,只可危害他的身体,而不可剥夺他的志向。虽然能危害他的生活起居,最终他还要施展自己的志向抱负,仍将不忘百姓的痛苦。儒者的忧思就是这样的。

“儒者广博地学习而无休止,专意实行而不倦怠,独处时不放纵自己,通达于上时不离道义。遵循 仰慕贤人而容纳众人,有时可削减自己的棱角而依随众人。儒者的宽容大度就是这样的。

“儒者举荐人才,对内不避亲属,对外不避有仇怨的人。度量功绩,积累事实,不谋求更高的禄位。推荐贤能而进达于上,不祈望他们的报答。国君满足了用贤的愿望,百姓依仗他的仁德。只要有利于国家,不贪图个人的富贵。儒者的举贤荐能就是这样的。

“儒者沐身心于道德之中,陈述自己的意见而伏听君命。平静地纠正国君的过失,君上和臣下都难以觉察。默默地等待,不急于去做。不在地位低下的人面前显示自己高明,不把少的功劳夸大为多。国家大治的时候,群贤并处而不自轻;国家混乱的时候,坚守正道而不沮丧。不和志向相同的人结党,也不诋毁和自己政见不同的人。儒者的特立独行就是这样的。

“儒者中有这样一类人,对上不做天子的臣下,对下不事奉诸侯,谨慎安静而崇尚宽厚,磨炼自己端方正直的品格。待人接物刚强坚毅,广博地学习而又知所当行。即使把国家分给他,他也看做锱铢小事,不肯做别人的臣下和官吏。儒者规范自己的行为就是这样的。

“儒者交朋友,要志趣相合,方向一致,营求道艺,路数相同。地位相等都高兴,地位互有上下彼此也不厌弃。久不相见,听到对方的流言飞语绝不相信。志向相同就进一步交往,志向不同就退避疏远。儒者交朋友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温和善良是仁的根本,恭敬谨慎是仁的基础,宽宏大量是仁的开始,谦逊待人是仁的功能,礼节是仁的外表,言谈是仁的文采,歌舞音乐是仁的和谐,分散财物是仁的施与。儒者兼有这几种美德,还不敢说已经做到仁了。儒者的恭敬谦让就是这样的。

“儒者不因贫贱而灰心丧气,不因富贵而得意忘形。不玷辱君王,不拖累长上,不给有关官吏带来困扰,因此叫做儒。现今人们对儒这个名称的理解是虚妄不实的,经常被人称作儒来相互讥讽。”

鲁哀公听到这些话后,自己说话更加守信,行为更加严肃,说:“直到我死,再不敢拿儒者开玩笑了。”

孔子家语·五帝原文及翻译 6

五帝

作者:佚名

季康子問於孔子曰:「舊聞五帝之名,而不知其實,請問何謂五帝?」孔子曰:「昔丘也聞諸老聃曰:『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時化育,以成萬物。』其神謂之五帝。古之王者,易代而改號,取法五行,五行更王,終始相生,亦象其義。故其為明王者而死配五行,是以太皞配木,炎帝配火,黃帝配土,少皞配金,顓頊配水。」康子曰:「太皞氏其始之木何如?」孔子曰:「五行用事,先起於木,木東方萬物之初皆出焉,是故王者則之,而首以木德王天下,其次則以所生之行,轉相承也。」康子曰:「吾聞勾芒為木正,祝融為火正,蓐收為金正,玄冥為水正,后土為土正,此五行之主而不亂稱曰帝者,何也?」孔子曰:「凡五正者,五行之官名,五行佐成上帝而稱五帝,太皞之屬配焉,亦云帝,從其號。昔少皞氏之子有四叔,曰重、曰該、曰脩、曰熙,實能金木及水,使重為勾芒,該為蓐收,脩及熙為玄冥,顓頊氏之子曰黎為祝融,共工氏之子曰勾龍為后土,此五者,各以其所能業為官職。生為上公,死為貴神,別稱五祀,不得同帝。」康子曰:「如此之言,帝王改號於五行之德,各有所統,則其所以相變者,皆主何事?」孔子曰:「所尚則各從其所王之德次焉。夏后氏以金德王,色尚黑,大事歛用昏,戎事乘驪,牲用玄;殷人用水德王,色尚白,大事歛用日中,戎事乘翰,牲用白;周人以木德王,色尚赤,大事歛用日出,戎事乘騵,牲用騂。此三代之所以不同。」康子曰:「唐虞二帝,其所尚者何色?」孔子曰:「堯以火德王,色尚黃,舜以土德王,色尚青。」康子曰:「陶唐有虞夏后,殷周獨不配五帝,意者德不及上古耶,將有限乎?」孔子曰:「古之平治水土,及播殖百穀者眾矣,唯勾龍氏兼食於社,而棄為稷神,易代奉之,無敢益者,明不可與等。故自太皞以降,逮于顓頊,其應五行,而王數非徒五而配五帝,是其德不可以多也。」

文言文翻译:

季康子问孔子:“以前听说过‘五帝’的名称,但不知道它的实际含义,请问什么是五帝?”

孔子说:“从前我听老聃说:‘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这五行按不同的季节化生和孕育,形成了万物,那万物之神就叫做五帝。’古代的帝王,因改朝换代而改换国号、帝号,就取法五行。按五行更换帝号,周而复始,终始相生,也遵循五行的顺序。因此那些贤明的君王,死后也以五行相配。所以太皞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皞配金,颛顼配水。”

季康子问:“太皞氏从木开始是什么缘故呢?”孔子回答说:“五行的`运行,先是从木开始的。木属东方,万物开始都是从这里产生的,因此帝王 然后依据自己所生的‘行’,依次转换承接。”

孔子家语五刑解原文及翻译 7

五刑解

作者:佚名

冉有問於孔子曰:「古者三皇五帝不用五刑,信乎?」孔子曰:「聖人之設防,貴其不犯也,制五刑而不用,所以為至治也。凡夫之為姦邪竊盜,靡法妄行者,生於不足,不足生於無度,無度則小者偷盜,大者侈靡,各不知節。是以上有制度,則民知所止,民知所止,則不犯。故雖有姦邪賊盜,靡法妄行之獄,而無陷刑之民。不孝者生於不仁,不仁者生於喪祭之禮明,喪祭之禮所以教仁愛也,能教仁愛,則喪思慕祭祀,不解人子饋養之道,喪祭之禮明,則民孝矣。故雖有不孝之獄,而無陷刑之民。殺上者生於不義,義所以別貴賤,明尊卑也,貴賤有別,尊卑有序,則民莫不尊上而敬長。朝聘之禮者,所以明義也,義必明則民不犯,故雖有殺上之獄,而無陷刑之民。鬥變者生於相陵,相陵者生於長幼無序,而遺敬讓,鄉飲酒之禮者,所以明長幼之序,而崇敬讓也,長幼必序,民懷敬讓,故雖有鬥變之獄,而無陷刑之民。淫亂者生於男女無別,男女無別,則夫婦失義,禮聘享者所以別男女,明夫婦之義也,男女既別,夫婦既明,故雖有淫亂之獄,而無陷刑之民。此五者,刑罰之所以生,各有源焉。不豫塞其源,而輒繩之以刑,是謂為民設阱而陷之。刑罰之源,生於嗜慾不節,失禮度者,所以禦民之嗜慾,而明好惡順天之道,禮度既陳,五教畢修,而民猶或未化,尚必明其法典以申固之。其犯姦邪靡法妄行之獄者,則飭制量之度;有犯不孝之獄者,則飭喪祭之禮;有犯殺上之獄者,則飭朝覲之禮;有犯鬥變之獄者,則飭鄉飲酒之禮;有犯淫亂之獄者,則飭婚聘之禮。三皇五帝之所化民者如此,雖有五刑之用,不亦可乎!」孔子曰:「大罪有五,而殺人為下,逆天地者罪及五世,誣文武者罪及四世,逆人倫者罪及三世,謀鬼神者罪及二世,手殺人者罪及其身,故曰大罪有五,而殺人為下矣。」

冉有問於孔子曰:「先王制法,使刑不上於大夫,禮不下於庶人,然則大夫犯罪,不可以加刑,庶人之行事,不可以治於禮乎?」孔子曰:「不然,凡治君子以禮御其心,所以屬之以廉恥之節也,故古之大夫,其有坐不廉汙穢而退放之者,不謂之不廉汙穢而退放,則曰簠簋不飭;有坐淫亂男女無別者,不謂之淫亂男女無別,則曰帷幕不修也;有坐罔上不忠者,不謂之罔上不忠,則曰臣節未著;有坐罷軟不勝任者,不謂之罷軟不勝任,則曰下官不職;有坐干國之紀者,不謂之干國之紀,則曰行事不請。此五者,大夫既自定有罪名矣,而猶不忍斥,然正以呼之也,既而為之諱,所以愧恥之,是故大夫之罪,其在五刑之域者,聞而譴發,則白冠釐纓,盤水加劍,造乎闕而自請罪,君不使有司執縳牽掣而加之也。其有大罪者,聞命則北面再拜,跪而自裁,君不使人捽引而刑殺。曰:『子大夫自取之耳,吾遇子有禮矣,以刑不上大夫而大夫亦不失其罪者,教使然也。』所謂禮不下庶人者,以庶人遽其事而不能充禮,故不責之以備禮也。」冉有跪然免席曰:「言則美矣,求未之聞,退而記之。」

译文

冉有向孔子问道:“古代的三皇五帝不用五刑,这是真的吗?”

孔子说:“圣人设置防卫措施,贵在让人不触犯。制定五刑而不用,是为了做到最好的治理。凡是有奸诈邪恶抢劫盗窃违法妄行不法行为的人,产生于心中的不满足。不满足又产生于没有限度。没有限度,小的就会盗窃,大的`则奢侈浪费,都是不知节制。因此君王制订了制度,民众就知道了什么不能做,知道了什么不能做就不会犯法。所以虽然制定了奸诈邪恶抢劫盗窃违法妄行的罪状,却没有陷入刑罚的民众。不孝的行为产生于不仁,不仁又产生于没有丧祭之礼。所以明确规定丧祭之礼,是为了使人知道仁爱。能教人懂得仁爱,为父母服丧就会思念爱慕他们,举行祭礼表示人子还在不懈地赡养父母。丧祭之礼明确了,民众就会遵守孝道了。所以虽然制定了不孝的罪状,而没有陷入刑罚的民众。以下杀上的行为产生于不义,义是用来区别贵贱表明尊卑的。贵贱有别,尊卑有序,那么民众没有不尊敬上级和长辈的。诸侯定期朝见天子的朝聘之礼,是用来显明义的。义显明了,那么民众就不会犯上。所以虽然制订了弑上的罪状,而没有陷入刑罚的民众。争斗变乱的行为产生于相互欺压,欺压的行为产生于长幼无序而忘记了尊敬和谦让。乡饮酒之礼,就是用来显明长幼之序和尊崇敬让的。长幼有序,民众怀着敬让之心,即使设立了争斗变乱的罪状,也没有陷入刑罚的民众。yín乱的行为产生于男女无别,男女无别夫妇间就失去了情义。婚礼和聘礼享礼,就是用来区别男女和显明夫妇情义的。男女既已有别,夫妇情义既明,即使制定了有关yín乱的罪状,而民众也没有陷入刑罚的。这五种情况,是刑罚产生的原因,是各有根源的。不预先堵住其根源,而动辄使用刑罚,这叫做给民设下陷阱来陷害他们。”

孔子家语·大婚解原文和翻译 8

大婚解

作者:佚名

孔子侍坐於哀公。公問曰:「敢問人道孰為大?」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君及此言也,百姓之惠也,固臣敢無辭而對。人道,政為大。夫政者,正也。君為正,則百姓從而正矣。君之所為,百姓之所從。君不為正,百姓何所從乎!」公曰:「敢問為政如之何?」孔子對曰:「夫婦別、男女親、君臣信,三者正,則庶物從之。」公曰:「寡人雖無能也,願知所以行三者之道,可得聞乎?」孔子對曰:「古之政愛人為大,所以治。愛人禮為大,所以治。禮,敬為大。敬之至矣,大婚為大。大婚至矣,冕而親迎,親迎者,敬之也。是故君子興敬為親,捨敬則是遺親也。弗親弗敬,弗尊也。愛與敬,其政之本與。」公曰:「寡人願有言也。然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下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公曰:「寡人實固,不固安得聞此言乎!寡人欲問,不能為辭,請少進。」孔子曰:「天地不合,萬物不生,大婚,萬世之嗣也,君何謂已重焉?」孔子遂言曰:「內以治宗廟之禮,足以配天地之神,出以治直言之禮,以立上下之敬,物恥、則足以振之,國恥、足以興之,故為政先乎禮,禮其政之本與。」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必敬妻子也,蓋有道焉。妻也者,親之主也,子也者,親之後也,敢不敬與。是故君子無不敬,敬也者,敬身為大。身也者,親之支也,敢不敬與。不敬其身,是傷其親。傷其親,是傷本也。傷其本,則支從之而亡。三者,百姓之象也。身以及身,子以及子,妃以及妃,君以修此三者,則大化愾乎天下矣。昔太王之道也,如此國家順矣。」公曰:「敢問何謂敬身?」孔子對曰:「君子過言則民作辭,過行則民作則,言不過辭,動不過則,百姓恭敬以從命,若是,則可謂能敬其身,則能成其親矣。」公曰:「何謂成其親?」孔子對曰:「君子者也,人之成名也,百姓與名,謂之君子,則是成其親,為君而為其子也。」孔子遂言曰:「愛政而不能愛人,則不能成其身。不能成其身,則不能安其土。不能安其土,則不能樂天。」公曰:「敢問何能成身?」孔子對曰:「夫其行已不過乎物,謂之成身,不過乎,合天道也。」公曰:「君子何貴乎天道也?」孔子曰:「貴其不已也。如日月東西相從而不已也,是天道也。不閉而能久,是天道也。無為而物成,是天道也。已成而明之,是天道也。」公曰:「寡人且愚冥,幸煩子之於心。」孔子蹴然避席而對曰:「仁人不過乎物,孝子不過乎親。是故仁人之事親也如事天,事天如事親,此謂孝子成身。」公曰:「寡人既聞如此言,無如後罪何?」孔子對曰:「君子及此言,是臣之福也。」

译文

作者:佚名

孔子陪鲁哀公坐着说话,哀公问道:“请问治理民众的措施中,什么最重要?”

孔子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回答道:“您能谈到这个问题,真是百姓的幸运了,所以为臣敢不加推辞地回答这个问题。在治理民众的措施中,政事最重要。所谓政,就是正。国君做得正,那么百姓也就跟着做得正了。国君的所作所为,百姓是要跟着学的。国君做得不正,百姓跟他学什么呢?”

哀公问:“请问如何治理政事呢?”

孔子回答说:“夫妇要有别,男女要相亲,君臣要讲信义。这三件事做好了,那么其他的事就可以做好了。”

哀公说:“我虽然没有才能,但还是希望知道实行这三件事的方法,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孔子回答说:“古人治理政事,爱人最为重要;要做到爱人,施行礼仪最重要;要施行礼仪,恭敬最为重要;最恭敬的事,以天子诸侯的婚姻最为重要。结婚的时候,天子诸侯要穿上冕服亲自去迎接。亲自迎接,是表示敬慕的感情。所以君子要用敬慕的感情和她相亲相爱。如果没有敬意,就是遗弃了相爱的感情。不亲不敬,双方就不能互相尊重。爱与敬,大概是治国的根本吧!”

哀公说:“我还想问问您,天子诸侯穿冕服亲自去迎亲,不是太隆重了吗?”

孔子脸色更加严肃地回答说:“婚姻是两个不同姓氏的和好,以延续祖宗的后嗣,使 您怎么能说太隆重了呢?”

哀公说:“我这个人很浅陋,不浅陋,怎能听到您这番话呢?我想问,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请慢慢给我讲一讲吧。”

孔子说:“天地阴阳不交合,万物就不会生长。天子诸侯的婚姻,是诞生使社稷延续万代的后嗣的大事,怎么能说太隆重了呢?”孔子接着又说:“夫妇对内主持宗庙祭祀的礼仪,足以与天地之神相配;对外掌管发布政教号令,能够确立君臣上下之间的恭敬之礼。事情不合礼可以改变,国家有丧乱可以振兴。所以治理政事先要有礼,礼不就是执政的根本吗?”孔子继续说:“从前夏商周三代圣明的君主治理政事,必定敬重他们的妻子,这是有道理的。妻子是祭祀宗祧的主体,儿子是传宗接代的人,能不敬重吗?所以君子对妻儿没有不敬重的。敬这件事,敬重自身最为重要。自身,是亲人的后代,能够不敬重吗?不敬重自身,就是伤害了亲人;伤害了亲人,就是伤害了根本;伤害了根本,支属就要随之灭绝。自身、妻子、儿女这三者,百姓也像国君一样都是有的。由自身想到百姓之身,由自己的儿子想到百姓的儿子,由自己的妻子想到百姓的妻子,国君能做到这三方面的敬重,那么教化就通行天下了,这是从前太王实行的治国方法。能够这样,国家就顺畅了。”

哀公问:“请问什么是敬重自身?”

孔子回答说:“国君说错了话民众就跟着说错话,做错了事民众就跟着效法。君主不说错话,不做错事,百姓就会恭恭敬敬地服从国君的号令了。如果能做到这点,就可以说能敬重自身了,这样就能成就其亲人了。”

哀公问:“什么是成就其亲人?”

孔子回答道:“所谓君子,就是有名望的人。百姓送给他的名称,称作君子,就是称他的亲人为有名望的人,而他是有名望人的儿子。”孔子接着说:“只注重政治而不能爱护民众,就不能成就自身;不能成就自身,就不能使自己的国家安定;不能使自己的国家安定,就不能无忧无虑。不能无忧无虑,就不能成就自身”

哀公问:“请问怎么做才能成就自身?”

孔子回答说:“自己做任何事都合乎常理不越过界限,就可以说成就自身了。不逾越常理,就是合乎天道。”

哀公问:“请问君子为何尊重天道呢?”

孔子回答说:“尊重它是因为它不停顿地运行,就像太阳月亮每天东升西落一样,这就是天道;运行无阻而能长久,这也是天道;不见有所作为而万物发育成长,这也是天道;成就了自己而功业也得到显扬,这也是天道。”

哀公说:“我实在愚昧,幸亏您耐心地给我讲这些道理。”

孔子恭敬地离开坐席回答说:“仁人不能逾越事物的自然法则,孝子不能超越亲情的规范。因此仁人侍奉父母,就如同侍奉天一样;侍奉天,就如同侍奉父母一样。这就是所说的孝子成就自身。”

哀公说:“我既然听到了这些道理,将来还会有过错怎么办呢?”

孔子说:“您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臣下的福分啊!”

孔子家语本命解原文翻译与评析 9

孔子家语本命解原文翻译与评析

原文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人之命與性何謂也?」孔子對曰:「分於道謂之命,形於一謂之性,化於陰陽,象形而發謂之生,化窮數盡謂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始則必有終矣.人始生而有不具者五焉,目無見、不能食、不能行、不能言、不能化.及生三月而微煦,然後有見,八月生齒,然後能食,三年顋合,然後能言,十有六而精通,然後能化.陰窮反陽,故陰以陽變,陽窮反陰,故陽以陰化.是以男子八月生齒,八歲而齔,女子七月生齒,七歲而齔,十有四而化,一陽一陰,奇偶相配,然後道合化成,性命之端,形於此也.」公曰:「男子十六精通,女子十四而化,是則可以生民矣.而禮男子三十而有室,女子二十而有夫也,豈不晚哉?」孔子曰:「夫禮言其極,不是過也.男子二十而冠,有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許嫁,有適人之道,於此而徃,則自婚矣.群生閑藏乎陰,而為化育之始,故聖人因時以合偶,男子窮天數也.極霜降而婦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農桑起,婚禮而殺於此.男子者,任天道而長萬物者也,知可為,知不可為,知可言,知不可言,知可行,知不可行者,是故審其倫而明其別謂之知,所以效匹夫之聽也.女子者,順男子之教而長其理者也,是故無專制之義,而有三從之道,幼從父兄,既嫁從夫,夫死從子,言無再醮之端,教令不出於閨門,事在供酒食而已,無閫外之非儀也,不越境而奔喪,事無擅為,行無獨成,參知而後動,可驗而後言,晝不遊庭,夜行以火,所以效匹婦之德也.」孔子遂言曰:「女有五不取:逆家子者,亂家子者,世有刑人子者,有惡疾子者,喪父長子.婦有七出,三不去.七出者:不順父母出者,無子者,淫僻者,嫉妒者,惡疾者,多口舌者,竊盜者;三不去者:謂有所取無所歸,與共更三年之喪,先貧賤,後富貴.凡此聖人所以順男女之際,重婚姻之始也.」

孔子曰:「禮之所以象五行也,其義四時也,故喪禮有舉焉,有恩有義,有節有權.其恩厚者其服重,故為父母斬衰三年,以恩制者也;門內之治恩掩義,門外之治義掩恩,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尊尊貴貴,義之大也,故為君亦服衰三年,以義制者也;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練,毀不滅性,不以死傷生,喪不過三年,齊衰不補,墳墓不修,除服之日,鼓素琴,示民有終也,凡此以節制者也;資於事父以事母而愛同,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以治之,故父在為母齊衰期者,見無二尊也;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身自執事行者,面垢而已,此以權制者也.親始死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號,三年憂哀之殺也,聖人因殺以制節也.」

翻译

鲁哀公问孔子:“人的命和性是怎么回事呢?”

孔子回答说:“根据天地自然之道而化生出来的就是命,人禀受阴阳之气而形成不同的个性就是性。由阴阳变化而来,有一定形体发出来,叫做生;阴阳变化穷尽之后,叫做死。所以说,命就是性的开始,死就是生的终结。有始则必有终。

“人刚出生时有五种能力不具备:目不能见,嘴不能食,腿不能行,口不能言,不能生育。出生三个月以后眼珠微能转动,然后才能看见;八个月长牙,然后能吃东西;三年囟门闭合,然后才能说话;十六岁精气畅通,然后才能生育。阴达到极点就要返阳,故阴是从阳变化的;阳达到极点就要返阴,故阳得阴才能变化。所以男子八个月长牙,八岁换牙;女子七个月长牙,七岁换牙,十四岁能够生育。一阳一阴,奇偶相配,然后阴阳化合才能生育。性命的开始,就从这里形成了。”

鲁哀公说:“男子十六岁精气通畅,女子十四岁能生育,这时就可以生小孩了。而根据礼,男子三十岁娶妻,女子二十岁嫁人,岂不是晚了吗?”

孔子说:“礼说的是最迟限度,不要超过这个限度。男子二十岁举行加冠之礼,就可以开始做父亲了。女子十五岁允许出嫁,有出嫁的道理了。从此之后,就可以结婚。众生闭藏于阴,就成为化育的开始。因此圣人依据时节让男女成婚,穷尽了天数的极限。霜降时妇女该做的家务事都完成了,男婚女嫁的事就开始操办了。冰雪融化后农耕养蚕的事就开始了,举行婚礼的事到此停止。男子,是担当天下大任而让万物生长的人,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知道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因此审视清楚事物的'类别和区别,叫做知,这就是一般男人的品德。女子,是顺从男子的教导而经常按此道理去做的人,因此没有自作主张的道理,只有三从的责任。年幼时服从父兄。出嫁后服从丈夫,丈夫死后服从儿子,没有改嫁的理由。家内的命令不由妇女发出,她们的事只是供应饮食酒菜而已。在家门外不要被人非议,不能到超过规定的地方去奔丧。事情不能擅自做主,有事不能独自出行,三思后再行动,验证后再说话。白天不在庭院中游逛,夜里走路要举着灯火。这就是一般妇女的品德。”

孔子又接着说:“有五种女子不能娶:叛逆造反家庭的女子,淫秽luàn伦家庭的女子,受过刑罚家庭的女子,有不治之病家庭的女子,早年丧父家庭的长女。妇人有七种情况可以被休弃,三种情况不可以被休弃。七种情况是:不孝顺父母的,没有儿子的,有yín乱邪� 三种情况是:娶时有家休弃后无家可归的,这是第一种。为公婆服过三年丧的,这是第二种。夫家先贫贱后富贵的,这是第三种。所有这些,是圣人根据男女之间的关系,重视婚姻的开始。”

评析

本篇“鲁哀公问”章,孔子讲了性和命、生和死的关系。“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化于阴阳,象形而发谓之生,化穷数尽谓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终也。有始则必有终矣。”又从论述男女的不同,引出礼的作用,认为男子是“任天道而长万物”的,而女子则“无专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这种男女不平等的观念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一直存在。

《孔子家语·终记解》原文及翻译 10

《孔子家语·终记解》原文及翻译

终记解

作者:佚名

孔子蚤晨作,負手曳杖,逍遙於門,而歌曰:「泰山其頹乎!梁木其壞乎!喆人其萎乎!」既歌而入,當戶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頹,則吾將安仰;梁木其壞,吾將安杖;喆人其萎,吾將安放。夫子殆將病也。」遂趨而入。夫子歎而言曰:「賜,汝來何遲。予疇昔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夏后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即與賓主夾之,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而丘也即殷人,夫明王不興,則天下其孰能宗余,余逮將死。」遂寢病,七日而終,時年七十二矣。哀公誄曰:「昊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煢煢余在疚,於乎哀哉!尼父無自律。」子貢曰:「公其不沒於魯乎?夫子有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志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一人非名,君兩失之矣。』」既卒,門人所以服夫子者,子貢曰:「昔夫子之喪顏回也,若喪其子而無服,喪子路亦然,今請喪夫子如喪父而無服。」於是弟子皆弔服而加麻,出有所之,則由絰。子夏曰:「入宜絰可居,出則不絰。」子游曰:「吾聞諸夫子喪朋友,居則絰,出則否,喪所尊雖絰,而出可也。」孔子之喪,公西掌殯葬焉,唅以疏米三貝,襲衣十有一稱,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珮象環,徑五寸而綨組綬,桐棺四寸,柏棺五寸,飭廟置翣,設披周也,設崇殷也,綢練設旐夏也,兼用三王禮,所以尊師且備古也,葬於魯城北泗水上,藏入地,不及泉而封,為偃斧之形,高四尺,樹松柏為志焉。弟子皆家于墓,行心喪之禮。既葬,有自燕來觀者,舍於子夏氏,子貢謂之曰:「吾亦人之葬,聖人非聖人之葬,人子奚觀焉。昔夫子言曰:『見吾封若夏屋者,見若斧矣,從若斧者也,馬{髟葛},封之謂也。』今徒一日三斬板而以封,尚行夫子之志而已,何觀乎哉?」二三子三年喪畢,或留或去,惟子貢廬於墓六年。自後群弟子及魯人處於墓如家者百有餘家,因名其居曰孔里焉。

文言文翻译:

孔子早晨起来,背着手拖着手杖,在门口优游地漫步,吟唱道:“泰山要崩塌了吗?梁木要毁坏了吗?哲人要困顿了吗?”唱完回到了屋内,对着门坐着。

子贡听到歌声,说:“泰山要是崩塌了,我仰望什么呢?梁木要是毁坏了,我依靠什么呢?哲人要是困顿了,我去效仿谁呢?老师大概要生病了吧?”于是快步走了进去。

孔子叹了一口气说:“赐!你怎么来的这样晚?我昨夜梦见自己坐在两楹之间祭奠。夏朝人将灵柩停在对着东阶的堂上,那还是处在主位上;殷人将灵柩停在堂前束西楹之间,那是处在宾位和主位之间;周人将灵柩停在对着西阶的`堂上,那就是迎接宾客的地方。而我孔丘是殷人。现今没有明王兴起,天下谁能尊奉我呢?我大概快要死了。”随后卧病在床,七天就去世了,死时七十二岁。

鲁哀公哀悼孔子说:“上天不怜悯我,不愿留下这一位老者,让他保障我一人居于君位,使我忧愁而痛苦。呜呼哀哉!尼父,失去您我就没有榜样来自律了。”

子贡说:“您不想在鲁国善终吗?老师曾说过:‘礼仪丧失就会昏暗不清,名分丧失就会造成过错。’失去志向是昏暗,失去身份是过错。老师活着时您不重用,死后才致哀悼,这不合礼仪;自称一人,这不符合鲁国国君的名分。您把礼和名都丧失了。”

孔子家语致思原文及翻译 11

孔子家语致思原文及翻译

致思

作者:佚名

孔子北遊於農山,子路子貢顏淵侍側。孔子四望,喟然而嘆曰:「於斯致思,無所不至矣。二三子各言爾志,吾將擇焉。子路進曰:「由願得白羽若月,赤羽若日,鍾鼓之音,上震於天,旍旗繽紛,下蟠于地,由當一隊而敵之,必也攘地千里,搴旗執聝,唯由能之,使二子者從我焉。」夫子曰:「勇哉。」子貢復進曰:「賜願使齊楚合戰於漭瀁之野,兩壘相望,塵埃相接,挺刃交兵,賜著縞衣白冠,陳說其間,推論利害,釋國之患,唯賜能之,使夫二子者從我焉。」夫子曰:「辯哉。」顏回退而不對。孔子曰:「回來,汝奚獨無願乎?」顏回對曰:「文武之事,則二子者,既言之矣,回何云焉。」孔子曰:「雖然,各言爾志也,小子言之。」對曰:「回聞薰蕕不同器而藏,堯桀不共國而治,以其類異也,回願得明王聖主輔相之,敷其五教,導之以禮樂,使民城郭不修,溝池不越,鑄劍戟以為農器,放牛馬於原藪,室家無離曠之思,千歲無戰鬥之患,則由無所施其勇,而賜無所用其辯矣。」夫子凜然曰:「美哉!德也。」子路抗手而對曰:「夫子何選焉?」孔子曰:「不傷財,不害民,不繁詞,則顏氏之子有矣。」

魯有儉嗇者,瓦鬲煮食,食之,自謂其美,盛之土型之器,以進孔子。孔子受之,歡然而悅,如受大牢之饋。子路曰:「瓦甂,陋器也,煮食,薄膳也,夫子何喜之如此乎?」子曰:「夫好諫者思其君,食美者念其親。吾非以饌具之為厚,以其食厚而我思焉。」孔子之楚,而有漁者,而獻魚焉,孔子不受。漁者曰:「天暑市遠,無所鬻也,思慮棄之糞壤,不如獻之君子,故敢以進焉。」於是夫子再拜受之,使弟子掃地將以享祭。門人曰:「彼將棄之,而夫子以祭之,何也?」孔子曰:「吾聞諸惜其腐〈食念〉,而欲以務施者,仁人之偶也,惡有受仁人之饋,而無祭者乎?」

季羔為衛之士師,刖人之足,俄而衛有蒯聵之亂,季羔逃之,走郭門,刖者守門焉。謂季羔曰:「彼有竇。」季羔曰:「君子不踰。」又曰:「彼有竇。」季羔曰:「君子不隧。」又曰:「於此有室。」季羔乃入焉。既而追者罷,季羔將去,謂刖者:「吾不能虧主之法而親刖子之足矣,今吾在難,此正子之報怨之時,而逃我者三,何故哉?」刖者曰:「斷足固我之罪,無可奈何,曩者君治臣以法令,先人後臣,欲臣之免也,臣知獄決罪定,臨當論刑,君愀然不樂,見君顏色,臣又知之,君豈私臣哉?天生君子,其道固然,此臣之所以悅君也。」孔子聞之曰:「善哉為吏,其用法一也。思仁恕則樹德,加嚴暴則樹怨,公以行之,其子羔乎。」

孔子曰:「季孫之賜我粟千鍾也,而交益親,自南宮敬叔之乘我車也,而道加行。故道雖貴,必有時而後重,有勢而後行,微夫二子之貺財,則丘之道,殆將廢矣。」

孔子曰:「王者有似乎春秋,文王以王季為父,以太任為母,以太姒為妃,以武王周公為子,以太顛閎天為臣,其本美矣。武王正其身以正其國,正其國以正天下,伐無道,刑有罪,一動而天下正,其事成矣。春秋致其時而萬物皆及,王者致其道而萬民皆治,周公載己行化,而天下順之,其誠至矣。」

曾子曰:「入是國也,言信於群臣,而留可也;見忠於卿大夫,則仕可也;澤施於百姓,則富可也。」孔子曰:「參之言此可謂善安身矣。」子路為蒲宰,為水備,與其民修溝瀆,以民之勞煩苦也,人與之一簞食一壺漿。孔子聞之,使子貢止之。子路忿不悅,徃見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將至,恐有水災,故與民修溝洫以備之,而民多匱餓者,是以簞食壺漿而與之。夫子使賜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為餓也,何不白於君,發倉廩以賑之,而私以爾食饋之,是汝明君之無惠,而見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則可,不則汝之見罪必矣。」

子路問於孔子曰:「管仲之為人何如?」子曰:「仁也。」子路曰:「昔管仲說襄公,公不受,是不辯也;欲立公子糾而不能,是不智也;家殘於齊,而無憂色,是不慈也;桎梏而居檻車,無慚心,是無醜也;事所射之君,是不貞也;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是不忠也。仁人之道,固若是乎?」孔子曰:「管仲說襄公,襄公不受,公之闇也;欲立子糾而不能,不遇時也;家殘於齊而無憂色,是知權命也;桎梏而無慚心,自裁審也;事所射之君,通於變也;不死子糾,量輕重也。夫子糾未成君,管仲未成臣,管仲才度義,管仲不死束縛,而立功名,未可非也。召忽雖死,過與取仁,未足多也。」

孔子適齊,中路聞哭者之聲,其音甚哀。孔子謂其僕曰:「此哭哀則哀矣,然非喪者之哀矣。」驅而前,少進,見有異人焉,擁鐮帶素,哭者不哀。孔子下車,追而問曰:「子何人也?」對曰:「吾丘吾子也。」曰:「子今非喪之所,奚哭之悲也?」丘吾子曰:「吾有三失,晚而自覺,悔之何及。」曰:「三失可得聞乎?願子告吾,無隱也。」丘吾子曰:「吾少時好學,周遍天下,後還喪吾親,是一失也;長事齊君,君驕奢失士,臣節不遂,是二失也;吾平生厚交,而今皆離絕,是三失也。夫樹欲靜而風不停,子欲養而親不待,徃而不來者年也,不可再見者親也,請從此辭,遂投水而死。」孔子曰:「小子識之,斯足為戒矣。自是弟子辭歸養親者十有三。」

孔子謂伯魚曰:「鯉乎,吾聞可以與人終日不倦者,其唯學焉。其容體不足觀也,其勇力不足憚也,其先祖不足稱也,其族姓不足道也。終而有大名,以顯聞四方,流聲後裔者,豈非學之效也。故君子不可以不學。其容不可以不飭,不飭無類,無類失親,失親不忠,不忠失禮,失禮不立。夫遠而有光者,飭也;近而愈明者,學也。譬之汙池,水潦注焉,雚葦生焉,雖或以觀之,孰知其源乎。」

子路見於孔子曰:「負重涉遠,不擇地而休,家貧親老,不擇祿而仕。昔者由也,事二親之時,常食藜藿之實,為親負米百里之外。親歿之後,南遊於楚,從車百乘,積粟萬鍾,累茵而坐,列鼎而食,願欲食藜藿,為親負米,不可復得也。枯魚銜索,幾何不蠹,二親之壽,忽若過隙。」孔子曰:「由也事親,可謂生事盡力,死事盡思者也。」

孔子之郯,遭程子於塗,傾蓋而語,終日,甚相親。顧謂子路曰:「取束帛以贈先生。」子路屑然對曰:「由聞之士不中間見,女嫁無媒,君子不以交禮也。」有間,又顧謂子路。子路又對如初。孔子曰:「由,詩不云乎:『有美一人,清揚宛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今程子,天下賢士也,於斯不贈,則終身弗能見也,小子行之。」

孔子自衛反魯,息駕于河梁而觀焉。有懸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魚鱉不能導,黿鼉不能居。有一丈夫方將厲之,孔子使人並涯止之曰:「此懸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魚鱉黿鼉不能居也,意者難可濟也。」丈夫不以措意,遂渡而出。孔子問之,曰:「子乎有道術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對曰:「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從以忠信,忠信措吾軀於波流,而吾不敢以用私,所以能入而復出也。」孔子謂弟子曰:「二三子識之,水且猶可以忠信成身親之,而況於人乎!」

孔子將行,雨而無蓋。門人曰:「商也有之。」孔子曰:「商之為人也,甚恡於財,吾聞與人交,推其長者,違其短者故能久也。」楚王渡江,江中有物大如斗,圓而赤,直觸王舟,舟人取之,王大怪之,遍問群臣,莫之能識。王使使聘于魯,問於孔子。子曰:「此所謂萍實者也,可剖而食也,吉祥也,唯霸者為能獲焉。」使者反,王遂食之,大美。久之使來以告魯大夫,大夫因子游問曰:「夫子何以知其然乎?」曰:「吾昔之鄭,過乎陳之野,聞童謠曰:『楚王渡江得萍實,大如斗,赤如日,剖而食之甜如蜜。』此是楚王之應也。吾是以知之。」

子貢問於孔子曰:「死者有知乎?將無知乎?」子曰:「吾欲言死之有知,將恐孝子順孫妨生以送死;吾欲言死之無知,將恐不孝之子棄其親而不葬。賜不欲知死者有知與無知,非今之急,後自知之。」

子貢問治民於孔子。子曰:「懍懍焉若持腐索之扞馬。」子貢曰:「何其畏也?」孔子曰:「夫通達御皆人也,以道導之,則吾畜也;不以道導之,則吾讎也。如之何其無畏也。」

魯國之法,贖人臣妾于諸侯者,皆取金於府,子貢贖之,辭而不取金。孔子聞之曰:「賜失之矣。夫聖人之舉事也,可以移風易俗,而教導可以施之於百姓,非獨適身之行也,今魯國富者寡而貧者眾,贖人受金則為不廉,則何以相贖乎?自今以後,魯人不復贖人於諸侯。」

子路治蒲,請見於孔子曰:「由願受教於夫子。」子曰:「蒲其如何?」對曰:「邑多壯士,又難治也。」子曰:「然,吾語爾,恭而敬,可以攝勇;寬而正,可以懷強;愛而恕,可以容困;溫而斷,可以抑姦。如此而加之,則正不難矣。」

译文

作者:佚名

孔子向北游览到农山,子路、子贡、颜渊在身边陪着。孔子向四面望了望,感叹地说:“在这里集中精力思考问题,什么想法都会出现啊!你们每个人各谈谈自己的志向,我将从中做出选择。”

子路走上前说:“我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白色的指挥旗像月亮,红色的战旗像太阳,钟鼓的`声音响彻云霄,繁多的旌旗在地面盘旋舞动。我带领一队人马进攻敌人,必会夺取敌人千里之地,拔去敌人的旗帜,割下敌人的耳朵。这样的事只有我能做到,您就让子贡和颜渊跟着我吧!”

孔子说:“真勇敢啊!”

子贡也走上前说道:“我愿出使到齐国和楚国交战的广阔原野上,两军的营垒遥遥相望,扬起的尘埃连成一片,士兵们挥刀交战。在这种情况下,我穿戴着白色衣帽,在两国之间劝说,论述交战的利弊,解除国家的灾难。这样的事只有我能做得到,您就让子路和颜渊跟着我吧!”

孔子说:“真有口才啊!”

颜回后退不说话。孔子说:“颜回,过� ”

颜回回答说:“我听说薰草和莸草不能藏在同一个容器中,尧和桀不能共同治理一个国家,因为他们不是同一类人。我希望得到明王圣主来辅助他们,向人民宣传五教,用礼乐来教导他们,使百姓不修筑城墙,不逾越护城河,剑戟之类的武器� 这样,子路就没有机会施展他的勇敢,子贡就没有机会运用他的口才了。”

孔子表情严肃地说:“这种德行是多么美好啊!”

子路举起手来问道:“老师您选择哪种呢?”

孔子说:“不耗费财物,不危害百姓,不费太多的言辞,这只有颜回才有这个想法啊!”

孔子到楚国去,有一位打鱼人献给他一些鱼,孔子不接受。打鱼人说:“天热市场又远,已经无法卖了,我想扔到粪堆上,不如献给君子,所以敢于进献给您。”

于是孔子拜了又拜,接受了这些鱼,让弟子把地打扫干净,准备祭祀。弟子说:“打鱼人本来要扔掉这些鱼,而老师却要用来祭祀,这是为什么呢?”孔子说:“我听说,怕食物变质而把它送给别人的人,是仁人一类的人。哪有接受了仁人的馈赠而不祭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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